她看不見了,也聽不見了。
她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或許能靠觸覺,可她拿什么分辨厲時雁呢?
拿他指腹上的繭子嗎?
可如果沒有手呢,如果他碰到的不是手呢?
她難道要花一個小時去分辨清楚,來的人是誰嗎?
世界一片黑暗,什么都聽不見,聽不見也看不見,或許寧魚從出生開始就這樣,她還能夠堅(jiān)強(qiáng)地習(xí)慣,堅(jiān)強(qiáng)地活一輩子。
可寧魚不是。
她看見過光明,她聽見過全世界的聲音。
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過厲時雁的樣子,看見過厲時雁笑,也看見過厲時雁生氣,甚至看見過厲時雁的所有喜怒哀樂所有的肢體表情。
也聽過厲時雁的聲音,聽見過厲時雁所有的聲音,比如他安慰人時無奈又壓著哄她的聲音,比如他生氣時氣得要死沙啞的聲音,比如他笑得時候胸膛震動的聲音……
還有他動情時,性感磁性到爆炸的聲音。
她見過光明,讓她怎么習(xí)慣黑暗,怎么習(xí)慣一個沒有厲時雁的世界。
或許厲時雁會一直陪著她,或許厲時雁也會一直在,可對于寧魚來說……
與其這樣兩個人互相折磨互相痛苦,甚至厲時雁為了她還要拼了命地掙錢,那還不如讓她一個人獨(dú)自承受。
她那個時候是怎么想的呢?
反正…她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面對了,讓她自生自滅吧,小哥。
就像…就好像當(dāng)初他六歲的時候從來沒有撿到過她一樣。
就好像她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像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一樣。
好好賺錢,好好休息,好好上學(xué),好好讀書,去當(dāng)醫(yī)生吧小哥。
別再帶著她這個拖油瓶了。
去見識她無緣見識過的所有世界吧。
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