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棟打趣道。
“哎呀,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竟然能報了此仇。太開心啦?!痹守懭杠S歡呼。
“這就是一飲一啄,自有天意?!罢f話間,劉掌柜和年叔已卸完貨,也進了屋。
“累了一天,來喝茶歇一會?!?/p>
周懷民把茶水給兩位倒上。
劉掌柜跺了跺靴上的雪,激動的和周懷民說道,”東家,這趟雖有風險,但收益也很多。“
“不急,先喝茶暖和暖和?!敝軕衙穸诉^茶杯遞過去。
劉掌柜坐下喝口茶,又道:“這閆掌柜還真是個誠信人,這三家鋪村子還挺大,閆掌柜驗了貨,二話不說,就把代理押金和這批貨的費用給裝上,只是他大多用了麥糧來抵費用。畢竟東家你和他說了一個縣代理押金一千兩或五百石。我也不好說什么?!?/p>
周懷民驚奇道:“怎么,你們感覺是虧了?”
劉掌柜言道,“現在糧價一石才一兩八錢,我們虧的好不少。而且這場雪一下,明年興許糧價又降了呢。”
年叔吹了吹茶,”也許那閆掌柜就是這樣打算。不過也是咱先承諾的,這也說不了什么?!?/p>
周懷民明白了,他自己是一個開了天眼的人,哪里知道這些人就是身在廬山中,根本意識不到未來急轉直下的局面。
年初雖然有流賊過境,但就折騰那么幾天,這會高迎祥他們大部隊估計都到鳳陽了。
這鞏縣一帶,不是戰(zhàn)區(qū),縱然糧價上漲,老百姓的日子難了一些,但現在局面還不至于崩壞。
從崇禎八年起,旱災從西北開始向中原地區(qū)發(fā)展,到崇禎十三年達到頂峰,一直到崇禎十七年,也就是崇禎吊起的那年,這五百年未遇且遍布北方所有省份的重大旱災才結束,說起來崇禎還真是倒霉。
周懷民笑道:“如果真是我們虧,那我也認了?!?/p>
劉掌柜搖了搖頭,“不虧,說起來,我特別佩服東家,原想著不收瓷貨,我們能干嘛呢?沒想到這一單就進了幾千兩?!?/p>
年叔頷首:”而且繳獲馬賊這么多馬,無論是社兵用,還是商隊用,都是大有好處?!?/p>
“那閆掌柜村里寨堡和社兵如何?”
“沒時間查看,我只從瞧著的,他們像是村里各有寨堡。也許村里不止閆家一個富戶,不像我們村子小,都是一個大姓。“
劉掌柜回想起來帶著車隊進入三家鋪的場景,”社兵的話,就是征召的鄉(xiāng)勇,看著不像有咱們這種陣法的武器配合?!?/p>
“嗯,大家今天都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明日元宵,允貞,一早通知食堂,多包點餃子給各工坊送去?!?/p>
周懷民困意來了,直打哈欠。
“好咧,你早點休息吧?!?/p>
眾人收拾一下,把煤火封了,各自回房睡覺。
后半夜烏云散去,圓圓的月亮映照西天,月落日升,晴空萬里,一眼望去,雪白的發(fā)藍。
安睡一夜,精神大好,周懷民早早起床趕往打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