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祥符縣豆腐店村。
原左良玉占據(jù)的大院里,保民營各軍官正會議。
周懷民道:“即日起,任命張國棟任朱仙鎮(zhèn)撫治官,轄朱仙鎮(zhèn)、尉氏縣、祥符縣、中牟縣、陳留縣、新鄭縣,率第二營、三營、四營,并道法實習學員,保護朱仙鎮(zhèn)安全,并改善民生,筑路招商等保民事宜,確保連通密縣、新鄭?!?/p>
“遵令,我是想,咱們先尋地,蓋起保民大營,從這幾個村撤出去,把村子還給村民。”張國棟道。
“這是必須的,也只有左良玉、流賊才會霸占村子作為大營。諸位,我回去給大家籌集供應糧草,派遣得力大夫、各院干事、廠務趕來支援。”
“是!”各營長、宣教官、道法學員喝道。
“各位,謹記軍紀,遵從軍令,為人民服務。這里與總會二百多里,來往不便,張撫治可便宜行事?!?/p>
周懷民回到楊家莊,處理積攢會務。
總務院院長黃必昌道:“駐京團長韓宏亮來信,咱們民報已在京師發(fā)行,雇傭了四五個報童,在大院里同吃同住。同時傳來一個重大消息,流賊之首高迎祥在黑水峪被俘,即將送往京師?!?/p>
崇禎九年七月,高迎祥率余部轉移到陜南黑水峪。
黑水峪位于秦嶺谷道子午谷中,此處正是當年魏延所提“出子午谷直搗長安”涉險出奇之地,后被諸葛亮以為過于冒險而否定。
千余年后,高迎祥又陰差陽錯來到這里。
高迎祥率部進至黑水峪,還未站穩(wěn)腳跟,三邊總督洪承疇和新任陜西巡撫孫傳庭也率軍尾隨而至,雙方遂混戰(zhàn)于成一團。
起初,高迎祥部還取得了一場小勝,打死打傷數(shù)百明軍將士,明參將李遇春也被農軍擊傷墜馬,差點被俘。
七月流火,天氣漸涼。
恰在此時,天降大雨,連綿不歇,高迎祥只得率部退出戰(zhàn)團,找地方避雨,部下們皆疲憊不堪,許多人還得了病,就連高迎祥本人也發(fā)起高燒,他也只能強忍不適,強打精神撐著指揮戰(zhàn)斗。
將士接二連三病倒,這一狀況自然影響了農軍的士氣。
這時,洪承疇、孫傳庭又使出招撫之計,對處境不利的農民軍進行分化瓦解。
在陣前附近豎起兩面大旗:一面白旗,一面紅旗。明軍派人喊話,說到白旗下表示愿意棄械投降,站到紅旗下表示繼續(xù)負隅頑抗。這一招果然有效,又冷又餓,疾病危亡被困的農民軍士卒跑到白旗下,向官軍投降。
有一斗谷、干公雞等好幾個營頭首領也暗中聯(lián)絡,準備率部受撫。
眼見分化成功,官軍趁雨后濃霧發(fā)起突襲,將農民軍團團包圍起來。
一片混亂中,高迎祥的戰(zhàn)馬不知被誰偷偷騎走,部下也大半逃散。
麾下將士或死或逃,或叛降官軍,高迎祥也毫無辦法,只好帶病躲入一山洞歇息,卻被一女眷出賣指認,遂被官軍俘獲。
歷史厚重的車輪滾滾向前,并沒有因周懷民的到來,而偏離主道。
周懷民并不驚訝,如果沒有被俘,反而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