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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和黃書記深入交談2（第2頁）

塊干硬的窩頭，卻會把省下來的糧票偷偷塞給家里更困難的學(xué)生。

"黃老師，這道題我有點沒弄懂。"她抱著作業(yè)本走到他桌前，聲音里帶著刻意裝出來的困惑。黃安定慌忙站起來，額角滲出汗珠，指尖在書頁上劃過，聲音有些發(fā)緊："我、我給你講講。"

講題的間隙，她忽然抬頭："黃安定，他們說你出身不好。"

黃安定的聲音戛然而止，臉瞬間白了。他等著那句預(yù)料中的疏遠，卻聽見梁秋燕輕輕說："可我覺得，你心里比誰都干凈。"

這話像一道暖流，撞開了黃安定冰封已久的心。后來他才知道，梁秋燕為了跟他走得近，頂住了多少壓力。她的父親是村支書，拍著桌子罵她"糊涂"，說她放著好好的革命家庭不選，偏要往"泥坑里跳"；追求她最緊的縣革委會副主任侄子，托人帶話說"黃安定這種人，遲早要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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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梁秋燕只是在一個落雨的傍晚，撐著油紙傘找到黃安定住的小破屋。屋里只有一張木板床，一個掉漆的木箱，墻角堆著半箱書。她把傘往門邊一靠，從布包里掏出兩個熱乎乎的菜窩窩："我想好了，要跟你過日子。"

黃安定愣住了，雨水順著屋檐往下淌，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張了張嘴，喉嚨發(fā)緊，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說了算。"梁秋燕把窩窩塞到他手里，眼睛亮得像星子，"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家的成分。"

他們的婚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兩床被子并到一起，同事們湊錢買了個搪瓷缸，上面印著"為人民服務(wù)"。黃安定看著梁秋燕紅撲

撲的臉，在心里一遍遍發(fā)誓：這輩子，一定要用命護著這個姑娘。

日子過得清苦，卻有滋有味。黃安定被下放到農(nóng)場勞動時，梁秋燕每周都要步行幾十里路去看他，給他帶縫補好的衣服和腌菜。有人嚼舌根，說她"自甘墮落"，她總是挺直腰桿："我男人是好人，你們不懂。"黃安定在農(nóng)場里挑糞、割稻，再累再苦，只要想到梁秋燕在等他，就覺得渾身是勁。

后來政策松動，黃安定憑借扎實的學(xué)識和肯干的勁頭，一步步從公社秘書做到縣委副書記，再到市委書記、省委常委。他的辦公室越來越大，接觸的人越來越多，身邊不乏年輕漂亮、八面玲瓏的面孔，可他心里始終只有梁秋燕一個。

有次省里開會，散場時已是深夜，他謝絕了主辦方安排的住宿，冒著雨驅(qū)車三個小時趕回市里。梁秋燕披著衣服在客廳等他，桌上溫著粥。他進門時渾身濕透，她嗔怪地接過公文包，轉(zhuǎn)身去拿毛巾："這么大的雨，不會明天再回？"

"想你做的粥了。"他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聲音里滿是疲憊，卻帶著化不開的溫柔。這動作他做了幾十年，從年輕小伙到兩鬢斑白，從未變過。

旁人都羨慕梁秋燕好福氣，說她當年"押對了寶"。只有黃安定知道，是梁秋燕在他最黑暗的時候，給了他一束光。他記得她為了護著他的書，跟造反派紅了臉；記得她把唯一的雞蛋塞給他，說自己不餓；記得他第一次領(lǐng)到工資，給她買了塊碎花布，她高興得像個孩子。

他們結(jié)婚四十周年那天。黃安定學(xué)著年輕人的樣子，給梁秋燕買了支紅玫瑰。梁秋燕笑他"老不正經(jīng)"，眼角的皺紋卻堆成了花。兩人坐在陽臺上，看夕陽染紅天際，像極了當年那個初遇的夏天。

"還記得你當年說我干凈不？"黃安定握住她布滿老年斑的手，那雙手曾為他洗衣做飯，為他操持家務(wù)，也為他擋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

"記得。"梁秋燕靠在他肩上，聲音輕輕的，"現(xiàn)在也干凈。"

黃安定笑了，眼眶卻有些發(fā)熱。這輩子他官至高位，見過太多浮華與誘惑，可他始終記得，在那個風(fēng)雨飄搖的年代，是眼前這個女人，不顧世俗偏見，堅定地選擇了他這個"地主后代"。這份情，重逾千斤，值得他用一生去珍惜。

歲月在他們臉上刻下了痕跡，卻把那份愛打磨得愈發(fā)溫潤。就像陳年的酒，越品越有滋味，在歲月深處，散發(fā)著最動人的暖。

陽風(fēng)聽完黃書記的愛情故事，卻低頭擦起眼淚來，然后他抬起頭來說：“黃叔叔，萬瓊也是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嫁給我的，您知道嗎？黃叔叔，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香港的老板都追求過她，可是她卻選擇了嫁給當時還一無所有的我?！?/p>

“是啊，你也要好好珍惜你的萬瓊，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p>

黃書記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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