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氣氛愈發(fā)顯得有些微妙起來。天子劉辯此時心中已然是厭煩了與馬超這般無休止的扯皮,只見他微微皺眉,面色略顯嚴肅,終是緩緩開口說道:“那行伍之事,朕確實是不太懂其中門道,況且這行軍打仗,大將臨陣決策之機,朕也向來不愿過多插手干涉。只是威侯,如今這冊立皇后之事,朕也已然如了你之所愿,冊封了盧妃為后。”說到此處,天子微微一頓,目光中隱隱透著幾分深意,接著又道:“可朕如今,卻也有幾樁極為頭疼之事,真真兒是攪得朕心煩意亂,寢食難安,還需愛卿你為朕排憂解難?!?/p>
馬超一聽這話,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他心里明白,這天子終于是要圖窮匕見了。想當初,自己威逼天子冊封盧婉為后,這本就是一步險棋,此事過后,已然讓自己處于極為被動的境地了。如今這天子要求自己做什么,他也著實不好拒絕,畢竟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道德的下風,做出了威逼天子這般大逆不道之事,又豈是那么容易就能應(yīng)付過去的呢?只要自己還不是一心想要謀反,在這朝堂之上,總歸是要做出些讓步的。
馬超心思電轉(zhuǎn)之間,趕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禮,言辭懇切地說道:“陛下,您且莫要憂心,有何事讓您如此頭疼,還請陛下盡管說出來,微臣定當竭盡全力,與陛下一同分憂。”
天子見馬超這般表態(tài),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微微點頭說道:“愛卿有此言,倒是讓朕心中那緊張之感去了七八分。愛卿且聽朕細細說來,如今天下大亂,諸侯割據(jù),其中多有那對朝廷陽奉陰違者呀。這其中尤以淮南袁術(shù)和冀州袁紹為首,此二人仗著那四世三公的顯赫身份,向來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說到這兒,天子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滿臉皆是憂慮之色,繼續(xù)說道:“之前宗室劉繇傳來訊報說,袁術(shù)盤踞在淮南之地,整日里對揚州是虎視眈眈,其野心勃勃,昭然若揭,這可當真是朕的心腹大患。若不將此人收拾了,漢室天下又何以能夠安穩(wěn)太平呢?更何況那劉繇乃是漢室宗親,袁術(shù)竟然不顧同族之情,與他私下攻伐,這般行徑,顯然是對朝廷無禮至極。”
天子稍稍停頓了一下,似是越說越氣,臉上隱隱泛起了一絲紅暈,接著又道:“再加上那冀州袁紹,更是膽大妄為。他竟然威逼那冀州牧韓馥將冀州之位讓與他,就這樣竊取了這一方大權(quán),實在是令人不齒。而且,他還對幽州發(fā)起攻打,其狼子野心,可見一斑。就因為這二人的這般無禮行徑,那關(guān)中之諸侯們也皆是對朝廷離心離德了。此二人實乃如今朝廷最為頭疼,也最為棘手之輩吶……”
朝堂之上,馬超愈發(fā)恭敬地躬身行禮,言辭懇切地說道:“陛下但有吩咐,臣自當恭敬領(lǐng)命。還請陛下明示具體如何安排,臣也好依令行事,萬不敢有絲毫懈怠?!?/p>
天子見狀,不禁撫掌輕笑,面露欣慰之色,贊道:“愛卿有此等為國分憂的公心,實乃我漢室之幸吶,朕心中欣喜異常?!毖粤T,天子似是斟酌了一番措辭,而后緩緩說道:“那威侯你且看看吶,這淮南袁術(shù),仗著自己兵多將廣,竟肆意威逼揚州,其行徑實在是太過張狂。朕尋思著,便將這解救揚州牧劉繇于水火之中,前去討伐袁術(shù)之事交與愛卿,愛卿意下如何?”
馬超聽聞此言,心中暗暗叫苦,卻也不敢即刻拒絕,只得略作思考,而后謹慎地回應(yīng)道:“陛下,那淮南袁術(shù)確實兵多將廣吶,況且在當年討伐董卓之時,他亦是出力甚多,麾下將士也多是能征善戰(zhàn)之輩。臣恐僅憑臣一人之力,實在難以與之相抗衡吶。卻不知陛下是否還能安排其他兵馬一同前往,也好相互策應(yīng),增大勝算?!?/p>
天子聽聞馬超之言,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憂愁之色,無奈地說道:“愛卿啊,朕又何嘗不知袁術(shù)勢力龐大呢。只是如今這局勢實在是錯綜復雜,那冀州袁紹還在對幽州虎視眈眈,朕還需調(diào)遣兵力去對付他。更何況,愛卿你所率的西涼軍向來是兵強馬壯,威名遠揚,想來對付袁術(shù),愛卿傾一人之力出兵即可,應(yīng)是不在話下的吧。”
馬超心里自是一萬個不愿意,可又不好再直白地反駁天子,只得繼續(xù)說道:“陛下,那還請陛下再多說一說您對這討伐袁術(shù)之事的整體安排呀,臣也好做到心中有數(shù),更為周全地謀劃一番吶?!碧熳右婑R超如此堅持,便點頭應(yīng)道:“也好。”
說罷,天子神色一正,高聲喊道:“薊侯公孫瓚、皇叔劉備”話音落下,公孫瓚與劉備趕忙齊聲應(yīng)和,穩(wěn)步出列,立于朝堂之上。
劉辯目光在二人身上掃視一圈,而后緩緩開口說道:“冀州袁紹,實乃狂妄之徒。就在之前,便已然對幽州有過入侵,幸得愛卿公孫瓚奮力抵抗,這才成功打退了袁紹的進犯。可如今呢,這袁紹全然不思國家正處艱難之時,亦不念朝廷對他的寬容大度,依舊是對朝廷沒有絲毫的敬意,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吶。故而在咱們接下來的戰(zhàn)略謀劃當中,這袁紹是必定要加以討伐的,絕不能任其繼續(xù)肆意妄為下去。薊侯公孫瓚,你統(tǒng)領(lǐng)著幽州之兵,直面那袁紹的威脅,定要時刻保持警惕。而皇叔劉備,你便在一旁協(xié)助薊侯,共抗袁紹,萬不可掉以輕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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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公孫瓚與劉備之事,天子又將目光投向朝堂的另一處,目光如電,大聲問道:“溫侯何在?”
呂布本就在一旁靜靜地候著,聽到天子點到自己,趕忙向前邁出一大步,身姿挺拔如松,中氣十足地應(yīng)聲出列,雙手抱拳,恭敬地行禮,而后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等候著天子的進一步吩咐。
天子看向呂布,神色依舊嚴肅,目光中透著幾分期許,緩緩開口說道:“溫侯,你那并州兵馬,向來是能征善戰(zhàn),威名遠揚吶。此前在與那袁紹的對抗當中,便曾與冀侯公孫瓚一同對袁紹形成過夾擊之勢,在戰(zhàn)場上配合默契,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如今這袁紹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發(fā)展,勢力愈發(fā)龐大起來,其麾下兵多將廣,實力不容小覷??植皇羌胶罟珜O瓚一人之力就能夠應(yīng)對得了的呀。所以此次討伐袁紹之舉,還需溫侯你也出兵響應(yīng),協(xié)同作戰(zhàn),如此方能增大勝算,一舉將那袁紹逆賊徹底擊潰。這點溫侯你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呂布聽聞,趕忙再次抱拳行禮,一臉決然地說道:“陛下放心,為陛下效力,此乃臣分內(nèi)之事,自是無不可之事。臣定當率領(lǐng)并州兵馬,全力以赴,聽從陛下的調(diào)遣,與諸位一同討伐那袁紹逆賊!臣定當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不負陛下所望!”其話語擲地有聲,彰顯著他的決心與勇氣。
朝堂之上,天子將討打冀州袁紹的事各項安排一一吩咐完畢后,目光轉(zhuǎn)向馬超,神色平靜地問道:“威侯,如此這般的安排,你看可還妥當?”
馬超心中滿是無奈,暗自思忖著:這幾人所統(tǒng)領(lǐng)之地本就與冀州搭界,之前便已然有過協(xié)作,還曾一同擊退過袁紹那廝。如今這般安排,無非就是讓他們故技重施,再次聯(lián)手,甚至是要從之前的被動防御轉(zhuǎn)為主動出擊罷了。可輪到自己這邊,卻要他率領(lǐng)西涼軍去對付那淮南袁術(shù),這明擺著是要讓他們長途跋涉深入袁術(shù)的地盤,而且還得由西涼軍獨自承擔出兵作戰(zhàn)之責,這其中的難處與風險著實不小啊,自己可真是有苦難言。
可盡管心中萬般不愿,馬超也不敢公然違抗天子旨意,只得恭敬地拱手行禮,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陛下圣明,此等安排自是極為妥當,臣定當遵旨而行?!?/p>
天子聽聞馬超此言,面露滿意之色,微微點頭說道:“好,既如此,那朕便加封威侯你為征南大將軍。此后你便要一力承擔起對抗淮南袁術(shù)之重任,定要全力以赴,為朕分憂,為漢室江山的安穩(wěn)立下赫赫戰(zhàn)功?!?/p>
隨后,天子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接著說道:“至于威侯身上的持金吾一職,便交于趙云將軍負責處理吧?!痹捳Z間,天子的目光在朝堂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似是在探尋著眾人的反應(yīng)。
眾人聽聞天子之言,皆齊聲拱手,神色恭敬且整齊劃一地示意道:“陛下圣明?!蹦锹曇粼诘钐弥谢厥?,顯得頗為洪亮有力。
天子見狀,臉上滿是滿意之色,目光緩緩從堂上的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而后微微點頭,說道:“好。既然這征討各方諸侯的戰(zhàn)略已然確定下來,那關(guān)于具體的行軍打仗之事以及出征的日期等等,朕便不再一一過問了。這些繁雜瑣碎之事,皆交由眾卿一力主持操辦便可。眾卿皆是朕的股肱之臣,朕相信諸位定能將諸事安排得妥妥當當,不負朕之所望?!?/p>
言罷,天子又將目光投向荀彧,神色變得嚴肅了些,高聲喊道:“荀令君何在?”荀彧趕忙出列,恭敬地躬身行禮。天子看著荀彧,鄭重其事地說道:“令君,你也知曉,這行軍打仗,糧草輜重可是重中之重吶。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此事關(guān)乎著大軍能否順利出征以及在外作戰(zhàn)能否持久,可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這糧草輜重之事,便要勞煩令君你精心安排妥當才是,切不可讓大軍在外為這糧草之事而分心,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荀彧聽了天子這番話,心中滿是無奈,只得再次拱手,口中稱是。待回到隊列之中,荀彧不禁暗自心想:哪有什么現(xiàn)成的糧草輜重可供調(diào)配?這些個兵馬,什么時候由長安這邊給他們正經(jīng)配置過糧草輜重呢?名義上雖說皆是國家的部隊,可實際上不都是他們各自領(lǐng)兵,自籌糧草輜重么?而天子此刻卻把話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到時候真要是來問我要糧草輜重,我又該如何是好?這可真是個棘手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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