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爽朗的笑了起來,大手一揮:“給,都給。”
發(fā)錢、放糖的活兒自然落到了王野頭上。太爺爺發(fā)了話,小豆子他們幾個孩子哪敢推辭,乖乖接了糖和錢,在小豆子的帶領(lǐng)下,歡聲笑語的離開了爺爺家。
打發(fā)走這幫蹦蹦跳跳的孩子,王野跟著太爺爺回了正房。太爺爺在主位上坐定,爺爺帶頭,一大家子老小齊刷刷地走上前,給老爺子磕頭拜年,屋里滿是“過年好”“祝太爺爺福壽安康”的聲音,熱熱鬧鬧的,透著一股子親勁兒。
吃過餃子,王野一家急急忙忙的開車返回了城里,相比來的時候,車里多了一大三小四條狗。
把秦婉他們放下后,王野沒做片刻停留,換了自行車徑直往吳志強家趕,給趙爺爺拜年,可是他眼下最要緊的事。
一進院門兒,王野就扯著嗓子喊道:“趙爺爺,師父,師娘我來給你們拜年啦!”
趙爺爺正坐在正房的椅子喝茶,聽見喊聲噌地站起來,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哎喲,小野來啦!快進來快進來!”
吳志強從屋里跑出來,一把攥住王野的胳膊:“小子,什么時候回來的?”
楊麥香也掀著門簾探出頭,手里端著盤花生:“快進屋暖和暖和?!?/p>
正在院子里玩的楊瓔珞和楊琮看見王野也湊了過來:“師兄,師兄過年好,過年好!”
王野從兜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進楊瓔珞的衣服兜里:“去跟弟弟分糖吃。”
楊瓔珞捂著快要滿出來的衣服兜,小臉蛋紅撲撲,聲音甜滋滋道:“謝謝師兄?!?/p>
進入正房王野“咚”地一聲就跪下,腰板挺得筆直,脆生生地喊道:“趙爺爺,給您拜年啦!”
趙爺爺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忙不迭地伸手去扶:“哎喲,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王野沒有起來,轉(zhuǎn)了個身子,對著吳志強和楊麥香,一個頭重重的磕下去:“師父,師娘徒兒給你們拜年啦!”
他的這一跪,不止是給現(xiàn)在的吳志強拜年,同樣是給后世那個撿破爛的老頭拜,那個給了他短暫溫馨的老頭。
陪著趙爺爺聊了會天,王野又急匆匆的來到平三卓家,就這樣永寧先生,秦偉,陳近岳一家緊接著一家,王野忙活了一上午,回到家時秦婉都準備好了午飯。
吃過午飯,王野沒再往外跑,反倒在胡同里當起了孩子王。他兜里揣著糖塊,手里捏著小鞭炮,前前后后領(lǐng)著一群半大孩子瘋玩,一會兒給這個塞塊水果糖,一會兒招呼那個湊過來點炮仗,領(lǐng)頭從胡同這頭跑到那頭,又鬧哄哄地折回來。
“噼啪!”小鞭炮炸得脆響,孩子們的笑聲比炮聲更歡,“咯咯咯”地在胡同里打著轉(zhuǎn)。王野舉著剛點燃的鞭炮,“咻”的一下扔出去,看著它在半空爆炸,身后的孩子們跟著歡呼雀躍。整個胡同都浸在這股子熱鬧勁兒里,甜絲絲的糖味混著硝煙氣,滿是過年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