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火光看見王野到來,爺爺和幾個(gè)熟悉的叔伯迎了上來:“大孫子,你怎么過來了?”
在這種熱鬧的場景中,王野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奶奶讓我叫你們回家吃飯?!?/p>
爺爺湊到王野跟前問道:“大孫子,要不你跟他們講兩句?”
王野搖搖頭:“爺爺,還是你說吧,我又不常在村里待著?!?/p>
爺爺點(diǎn)點(diǎn)頭往高臺上一站,手里的煙袋鍋?zhàn)油咨峡牧丝?,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得能傳到村頭:“老少爺們兒,嬸子大娘們,都靜一靜!”
廣場上的喧鬧聲頓時(shí)小了半截,全場無論老少眼睛齊刷刷朝他看過來:“今兒個(gè)能有這口肉、這頓餃子,不是我老王頭能耐大,是我大孫子見大家生活苦,特意上山打回來的。白面也是他跑了趟城里,托人找關(guān)系給大家弄回來的?!?/p>
爺爺往燉肉的大鍋那邊瞅了瞅,蒸汽裹著肉香飄過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咱莊戶人過日子,就講究個(gè)抱團(tuán)兒!往年難,大家勒著褲腰帶一起熬;今年過年,咱就敞開肚皮吃這一頓!肉管夠,餃子能吃多少吃多少!”
底下有人忍不住喊了句“謝謝村長,謝謝少族長?!?,立刻引來一片附和聲。
爺爺擺擺手,聲音更沉了些:“謝啥?咱是一家人!吃完這頓,開春了咱接著好好干,把地種好,把日子過紅火!我老王頭在這兒保證,只要大家心齊,往后的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強(qiáng)!”
說完,他舉起手里的粗瓷碗,里面盛著剛舀的肉湯:“來,都端起碗,咱就用肉湯代替干一個(gè)!祝大家伙兒過年好,來年有個(gè)好收成!”
“好!”
“過年好!”
滿廣場的人都舉起碗,碰在一起的聲音、歡呼聲響成一片,鍋里的肉香混著熱氣,把整個(gè)村子的年味兒都烘得滾燙。
講完話,王野祖孫五個(gè),說說笑笑的返回家中。入座后,太爺爺清了清嗓子:“咳~,我說兩句,這大半年來,咱們一家也算是吃得飽,穿得暖,歸根結(jié)底是要?dú)w功我重孫孫?!?/p>
王野想要開口打斷,太爺爺拍拍他的肩膀,阻止了說話繼續(xù)道:“都是一家人,我重孫孫也沒指望大家謝他。不過,今天當(dāng)著全家的面,我得把這話挑明了,這日子能過成這樣,離不開小野的心思和力氣。往后啊,咱一家人更得擰成一股繩,互相幫襯著。誰也不能學(xué)那眼皮子淺的,覺得啥都理所當(dāng)然?!?/p>
爺爺奶奶跟著附和,叔叔嬸嬸們也都點(diǎn)頭稱是。爺爺接過話頭說:“你們爺爺?shù)脑掽c(diǎn)到為止,大伙兒心里有數(shù)就行。今兒大過年的,咱不說這些,就只管吃好喝好,高高興興過大年!”
伴隨著爺爺話落,餐桌上的氣氛也熱鬧了起來。烘托氣氛的主角不是王野,而是王笑笑小朋友,“咯咯”的笑聲在房間中回蕩,站在王野的大腿上蹦蹦跳跳。也就是有秦婉鎮(zhèn)住小丫頭,要不她真的能“上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