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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早知道酆都會有今日不成?
還不待她想個明白,鋪開的神識猝然察覺到一道極盡惡毒的視線,死死釘在她身上,朱英心下一驚,腳步戛然而止,當(dāng)即收回神識,身形幾個起落躍上了高樓瓦頂,正待遠(yuǎn)望,一道匿于夜色的幽光猝然疾射而來,直沖她面門。
朱英眸光一凝,卻不急于閃避,反而側(cè)耳靜聽其破空之聲,直至千鈞一發(fā)之際,手臂往前一送,莫問清吟,劍鋒分毫不差地截住了暗器。
不待那子母暗器繼續(xù)分裂,劍氣徑直從中削過,將其劈成了兩半,藏身內(nèi)里的咒殺骨釘尚未來得及脫鞘,便“叮?!眱陕暵湓诹宋萃呱?。
獵多了靈獸也有好處,比如這一手藏實(shí)于虛,有些靈獸也會這么干,躲過了第一招,便難以躲過緊隨其后的第二招。
數(shù)里之外,望鄉(xiāng)臺邊的甘希惡沖她一笑,夸張地比口型:“身手不錯。”
朱英冷冷地睨著他。
甘希惡則慢條斯理地掏出了一卷卷軸,畸形的手臂擺弄了半天,才不靈便地展開,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她,翻過卷軸指著畫中人問:“這是你嗎?”
朱英臉色驟變,身形一閃,當(dāng)即沒了蹤影。
那赫然是她在陰長生貴賓名冊上的畫像,卻不知被誰重新摹過,原先的黑衣勁裝不在,換成了一身大紅的嫁衣,配上朱英艷得驚人的容貌,活像個土生土長的本地女鬼。
甘希惡嘴角兀自咧開,朝那卷軸吹了口氣,漆黑的煞氣滲進(jìn)紙內(nèi),化作一團(tuán)不祥的陰影,模糊了畫中女子的臉:“找到你了,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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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菀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個勁地問:“找到了嗎?找到了嗎?”
“沒呢沒呢。”杜如琢閉著雙眼,指端靈光若隱若現(xiàn),輕點(diǎn)在一只青玉蟬蛻背上:“你可消停點(diǎn)吧小祖宗,耳朵都要被你吵聾了?!?/p>
兩人正藏身于杜如琢的覆鹿蕉葉下,此人無愧于貔貅之名,兜里法寶符箓五花八門,不僅足夠護(hù)得自己周全,還有余力救人,剛才順手撿了個朱菀,又將神識附在隱蟬上,放出去四處搜尋著其余幾人的下落。
朱菀不信:“怎么會呢?先前我們明明還在一起,他們應(yīng)該就在附近呀!”
“空間亂流里哪有遠(yuǎn)近之分,鄙人離你們十萬八千里,姑娘還不是落在我旁邊了?”
杜如琢抱怨歸抱怨,其實(shí)金丹器修對神識的掌控何其精湛,朱菀就算在旁邊吹嗩吶都影響不了他,透過隱蟬見到滿城慘狀,嘖嘖感嘆:“造孽啊,化神斗法,螻蟻遭殃,這回想要平安脫身,怕是只能仰仗祖宗之靈在天保佑了。”
朱菀吃了一驚:“什么意思?陰君打不贏?”
“贏也好,輸也罷,反正你我的性命都捏在他人手中,豈不是聽天由命么?”
朱菀琢磨了一下:“那我還是希望陰君贏,至少他講道理?!?/p>
杜如琢笑答:“世無恒講理之人,亦無恒不講理之人,區(qū)別只在利弊權(quán)衡而已。啊,找到了一個?!?/p>
手上法訣變化,隱蟬悄然靠近墻根,張口噴出一道靈流,劈頭蓋臉地澆了朱慕一身,后者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身影一晃,便被挪移至了蕉葉下。
“木頭!”朱菀高興地跑上前:“你看見其他人了嗎?”
朱慕迅速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座高塔的飛檐之下,放眼可縱觀全城,又有法器庇護(h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將符咒收回儲物袋里,搖了搖頭:“沒有?!庇秩〕霭素早R:“我可以算一算。”
說罷雙目微闔,凝神念訣,指腹輕撥卦盤,推演片刻后道:“巽坎相交之象,位于東南,臨水而藏,或有險中求安之法藏身,搜尋時萬勿驚動?!?/p>
杜如琢挑了挑眉,不過東南方向確有一處聞名遐邇的酒池,以百醪瓊漿相兌,乃一湯泉莊的招牌,遂操控隱蟬飛去,果然找到了藏起來的瀟湘。
相比前面兩人,她看起來狼狽極了,臉色煞白,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作嘔地惡臭,抖得像篩糠,卻萬幸的沒受什么傷,驟然見到三人,神色一懵,才反應(yīng)過來得救了,當(dāng)即眼圈一紅,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瀟湘姑娘,你身上為何有鬼的氣息?”杜如琢隨手掐訣除去她身上污物,好奇地問。比起人氣,瀟湘身上的鬼氣竟要更濃些,這才叫他先前直接當(dāng)作小鬼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