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廳長的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彈片位置刁鉆,但我們處理得非常干凈!固定得絕對牢靠!
神經血管都保護得完好無損!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骨頭嘛,養(yǎng)幾個月,絕對能恢復如初!功能不會有任何影響!跟沒受傷前一樣!”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轉變,這判若兩人的態(tài)度,這幾乎要溢出來的恭維勁兒,與剛才對待省委書記沙瑞金時的冷淡形成了極其刺眼的反差。
整個走廊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醫(yī)生那張笑成菊花的臉和蘇哲身上。
沙瑞金臉上的肌肉似乎又僵硬了幾分,眼神復雜地瞥向天花板。
李達康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蘇哲的眼神帶著一絲了然和不易察覺的探究。
到底是咱們蘇家的長孫!
這牌面!
你沙瑞金是省委書記又如何?
被撥開的孫連成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隨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把自己藏在丁家成的身后。
展鵬、周然等光明區(qū)的干部們則挺直了腰板,臉上隱隱帶著與有榮焉的光彩。
蘇哲也被這熱情搞得有點措手不及,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復雜目光。他定了定神,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感激笑容。
“辛苦您了!趙教授!太感謝了!大老遠請您過來,手術又這么成功,真是幫了大忙!
我代表祁廳長,也代表我自己,衷心感謝您!”
蘇哲特意強調了“我代表祁廳長,也代表我自己”,既表達了感謝,又巧妙地沒有提及任何家族背景。
被稱為趙教授的醫(yī)生連連擺手,笑容更盛。
“哎呀,蘇書記你太客氣了!應該的應該的!老首。。?!?/p>
他,似乎意識到場合不對,連忙打住,話鋒一轉。
“治療骨折,我都是老手了,祁廳長身體素質很好!底子好!后續(xù)康復也會順利!護士們正把他推到特護病房清理一下,大概半小時后就可以進去探望了,時間別太長,病人需要休息?!?/p>
“好的,明白了,謝謝您!”
蘇哲再次點頭致謝。
趙教授對著蘇哲又熱情地叮囑了幾句術后護理的要點,這才仿佛剛想起旁邊還有一群領導似的,轉過身,對著沙瑞金等人恢復了之前那種職業(yè)性的、帶著距離感的平靜表情,公事公辦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