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飛行員,鬢角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鑠。
剛剛享用完一份由那位身材火辣、金發(fā)碧眼的空乘珍妮特意送來的牛排——煎得火候恰到好處,還配上了一杯不錯的納帕谷赤霞珠。
珍妮送餐時,指尖不經(jīng)意地劃過他的手背,留下一個曖昧的眼神,暗示著這趟長途飛行結(jié)束后,或許在舊金山能有一段不錯的邂逅。
湯姆的心情相當不錯,他甚至開始盤算著落地后的休假計劃。
就在這時,駕駛艙內(nèi)專線衛(wèi)星電話的指示燈突兀地閃爍起來,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蜂鳴聲。
“嗯?總部通訊?”
副機長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
“這個時間點,例行檢查剛過沒多久?!?/p>
湯姆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酒杯,接通了通訊。
“這里是UA857,機長哈德森。”
耳機里傳來的并非預想中的航路天氣信息或常規(guī)調(diào)度指令,而是一個他有些陌生但語氣極其嚴肅甚至帶著焦灼的聲音,來自美聯(lián)航運營高層的一位副總裁。
“湯姆,聽著,現(xiàn)在有一個緊急情況,需要你立刻執(zhí)行最高優(yōu)先級指令?!?/p>
對方的聲音透過衛(wèi)星信號,依然能聽出其中的緊繃感。
湯姆的悠閑心情瞬間消失無蹤,他坐直了身體。
“請講,先生?!?/p>
“飛機上有一位極其重要的‘特殊乘客’,化名‘錢萬年’,但實際身份是大夏方面緊急通緝的要犯?,F(xiàn)在,大夏當局通過最高層級的外交和安全渠道向我們提出了嚴正交涉和請求,要求我們必須確保該乘客在其領(lǐng)土上落地?!?/p>
湯姆愣住了,下意識地重復:“在大夏落地?先生,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是在太平洋中部,最近的備降場是東京或者安克雷奇,甚至返回仁川也比去大夏近得多!這不符合任何備降程序!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機械故障?醫(yī)療緊急情況?但目標是大夏,這太突兀了!”
“理由你自己想!機械故障、系統(tǒng)預警,什么都行!”
對方的語氣變得聲色俱厲,幾乎是在吼叫。
“這是來自董事會最高層的直接命令!哈德森機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讓飛機改變航向,降落在大夏指定的機場!聽著,是必須!如果做不到,你和我,甚至更多人,就不僅僅是丟掉工作那么簡單了!這牽扯到的東西遠超你的想象!立刻執(zhí)行!”
通話戛然而止,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湯姆·哈德森握著通話器,手心里全是冷汗,臉色變得煞白。
他飛了三十年,從未遇到過如此荒謬、如此強硬、完全不顧及航空規(guī)則和物理距離的命令。
“機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副機長也聽到了只言片語,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