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黃建文忍不住道:“老人家。。。這么多年過去了,事情早就過去了,咱們兩國建交都好幾十年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了!咱們早就原諒他們了!”
“住口!”
蘇哲聽到黃建文的話,忽然憤怒起來,眼神冷冷盯著黃建文。
“黃市長!建交也好,合作也罷!我都承認(rèn)!但是,誰告訴你,我們原諒他們了?我們?yōu)槭裁匆徦麄???/p>
聽到蘇哲的話。
所有人都不禁嚇了一跳。
他們還沒見過這個年輕人如此憤怒。
而蘇哲,之所以如此憤怒,也是因為爺爺在他幼時的時候,就一直教育過他,當(dāng)年的仇恨,當(dāng)年的血與淚。。。
蘇哲冷冷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又如何?那些強(qiáng)盜,他們悔改了嗎?他們認(rèn)錯了嗎?他們甚至否認(rèn)自己在大夏的土地上犯下的罪行!
黃市長,我之前在京州市工作!京州!
你知道,京州有多少人的祖父或者曾祖是京州人?我告訴你!十不存一!為什么?因為當(dāng)年那一場慘案,殺光了!
就看那些惡魔這些年在大夏犯下的罪行,哪一個大夏人可以原諒他們?”
蘇哲一邊說著。
一邊森然道:“當(dāng)年,或許我們的祖輩,就是被那些死難者保護(hù)起來了!或許,我們的祖輩,就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而同胞們,就死在他們身邊,死在東瀛人的屠刀下!我們是幸存者的后裔!
一群活著的人,又有什么資格,替死難者原諒那些惡魔!我們該做的,是不忘過去,警鐘長鳴!而不是什么原諒!如果這都可以原諒,那就是麻木不仁,就是犯罪!”
蘇哲話音落下。
黃建文被蘇哲突如其來的厲聲呵斥嚇得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什么,但在蘇哲冰冷銳利的目光逼視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尷尬又惶恐地低下頭,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周圍的其他市領(lǐng)導(dǎo),包括市委書記吳文軒在內(nèi),也都面色各異,不少人下意識地移開目光,不敢與蘇哲對視,氣氛一時凝重到了極點。
蘇哲這番話,像一把重錘,敲碎了他們習(xí)以為常的某種“外交辭令”和模糊的歷史觀,露出了底下不容置疑的血色根基。
輪椅上的老軍人,在蘇哲說出“我們是幸存者的后裔!一群活著的人,又有什么資格,替死難者原諒那些惡魔!”時,一直挺直的脊梁微微顫抖起來。
他干枯的手緊緊抓住輪椅扶手,渾濁的眼睛里猛地迸發(fā)出一種極其復(fù)雜的光芒,有震驚,有共鳴,更有一種沉積了數(shù)十年的悲憤仿佛找到了出口。
他嘴唇哆嗦著,望著蘇哲,仿佛看到了某種跨越時代的回響。
“說得好!”
老人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地打破了寂靜,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激動。
“這位市長同志,你說到我心坎里去了!原諒?誰有資格替那些死在刺刀下的鄉(xiāng)親原諒?誰有資格替那些被燒死的、被活埋的兄弟姐妹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