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璃不退反進(jìn),她往前走了兩步,隔著冰冷的鐵門,目光清凌凌地看著狀若瘋癲的張主任,不急不緩地開了口。
“張主任,你說我邀請你丈夫和你兒子來我家做客?”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帶著一股奇異的穿透力,讓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我倒想請問一句,我,沈姝璃,跟你丈夫和你兒子很熟嗎?我為什么要平白無故地邀請兩個大男人來我家?”
沈姝璃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眼神卻冷得像冰。
“我家昨天剛被賊人搬空,連口鍋都沒有,這件事街坊鄰居誰不知道?我就算想招待客人,也是有心無力。張主任,你覺得我拿什么來招待你家的貴客?用西北風(fēng)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真要感謝街道辦,要邀請也該是邀請您這位主任本人吧?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腦子又沒病,深更半夜的,邀請你家兩個男人來我這孤女的家里做什么!你是生怕別人不說閑話嗎?”
“還有。”
沈姝璃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刀子般刮過張主任的臉。
“你作為一個女人,怎么就放心讓你丈夫和兒子,大半夜地來我一個單身女同志的家里?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盤?該不會是看我現(xiàn)在無父無母,無人撐腰,就想打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主意吧!”
“最重要的,你剛剛,我給你打電話邀請的你們,可我家的電話早就被賊人偷走了,我就算給你打電話,也得去有電話的地方吧,你們隨便問問,我昨天可有去打過電話!誰有幫張主任轉(zhuǎn)接過電話!”
沈姝璃的聲音再次拔高,字字如刀,“張主任,你總得拿出我打電話的人證或者物證吧!總不能就憑你紅口白牙一張嘴,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連串的質(zhì)問,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張主任的臉上。
她被堵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你了半天,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張主任她昨晚本是要跟著丈夫和兒子一同前來的,可臨時被娘家表哥叫走商量要事,這才堪堪躲過一劫。
誰曾想,這一去就錯過了這場“好戲”,這也成了她此刻無法辯駁的致命漏洞,被沈姝璃這個小賤人抓得死死的。
她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慌亂,索性破罐子破摔,指著沈姝璃的鼻子,聲音愈發(fā)尖厲。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昨晚把我男人和我兒子請到你家做客,才害得他們變成這樣!你個蛇蝎心腸的毒婦,把他們害成那樣就必須拿命來償!”
“你快把門打開,給我出來!不然我燒了你家房子!”
一聽到放火燒家,沈姝璃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了前世被活活燒死的恐怖場景。
她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和她爭辯的興致。
“既然你認(rèn)定是我,多說無益。那就報公安吧?!?/p>
沈姝璃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讓公安同志來好好查一查,看看你丈夫和你兒子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又去了哪里,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我想,公安同志明察秋毫,定能查個水落石出,還我一個清白?!?/p>
“報公安”三個字一出,張主任的臉色“唰”地就白了,氣焰瞬間矮了半截。
她臉色猛地一白,身體控制不住地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
圍觀的街坊鄰居也不是傻子,一看她這反應(yīng),心里那桿秤瞬間就歪了。
“對啊,張主任,既然你言之鑿鑿,那就讓公安來查嘛,查清楚了,我們也好幫你作證啊?!?/p>
“就是,光在這兒嚷嚷有什么用?小沈同志一個姑娘家,名聲多要緊啊。要是真是小沈同志干的,公安肯定不會放過她。要不是,也不能讓人家平白蒙冤啊?!?/p>
群眾的議論聲讓張主任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