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淵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強行抓住她,只是快步繞到她面前,倒退著行走,俊朗的面容上寫滿了痛楚與焦急。
“阿璃,對不起,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都是由我引起的?!?/p>
他的聲音因為急促的喘息而有些不穩(wěn),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真誠。
“我家和寧家有些淵源,我爸他……很喜歡寧靜柔同志,所以才會對你抱有偏見。你不用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現(xiàn)在的謝家還不是他能說了算的?!?/p>
“阿璃,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沈姝璃停下腳步,抬眸看著他。
她能感覺到,他每一個字都發(fā)自肺腑。
可她心里的那道坎,根本邁不過去。
前世今生,她都像一座孤島,身邊圍繞的盡是覬覦她、算計她的豺狼虎豹。
她從未在任何人身上體會過純粹的善意與溫暖,所有人的接近,都包裹著形形色色的惡念。
重活一世,謝承淵是第一個不管不顧向她敞開心扉,給予她如此濃烈愛意的人。
她也曾動搖過,也想過給自己一個機會,去試著接納,試著相信。
可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現(xiàn)實。
他們之間那點可憐的感情基礎(chǔ),薄弱得如同夏日晨霧,寧靜柔只是輕輕一吹,就散了。
之前,她甚至做好了坦然面對謝家那盤根錯節(jié)復雜關(guān)系的準備。
可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決定結(jié)束,她自然不會再慣著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放肆。
沈姝璃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謝承淵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上,語氣平靜得近乎殘忍:“謝承淵,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結(jié)束了。給自己留點體面,好嗎?”
這個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如同利刃穿心。
謝承淵痛苦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赤紅,嘴唇無法抑制地顫抖著:“阿璃,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因為我的遲疑,還是因為……我的家人?”
沈姝璃緊抿著唇,那雙清冷的眸子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沒有給他任何答案。
說實在的,沈姝璃對謝家人的態(tài)度,一點都不在意。
她承受過的惡意,遠比謝父那點偏見來得洶涌猛烈的多,這些對她而言,不過是毛毛細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