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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零九章 戰(zhàn)爭的本質(zhì)（第3頁）

這個推論讓伊斯塔露都感到了靈魂層面的戰(zhàn)栗。

白啟云繼續(xù)梳理著自己的思緒。

“于是，為了守護親手創(chuàng)造的這個世界，祂才不得不選擇離去，以死亡作為自己的結(jié)局?！?/p>

“而且站在這個過程中，祂化作了萬千碎片，散入世界，甚至催生出你們——原初四影，以及后來的魔神體系。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讓‘原初之人’這個概念從世界上‘消失’，或者說，讓其變得‘微不足道’，無法再被外界的威脅精準定位。”

伊斯塔露已經(jīng)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聽著白啟云那驚世駭俗的推論。

“而祂之所以切斷與你們的深層聯(lián)系，抹去關(guān)于祂離去的記憶。。。?！?/p>

白啟云嘆息一聲，繼續(xù)道。

“正是因為這份計劃本身，就是最高的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計劃就越安全?！?/p>

“那么……魔神戰(zhàn)爭……”

聽著男人的推論，伊斯塔露的聲音有些波動。

“魔神戰(zhàn)爭，或許并非偶然，碎片本能的聚合，是原初之力試圖回歸完整的天性。但如果任由它們自然融合，很可能在某個節(jié)點，重新凝聚出足夠引起‘無面人’注意的‘信號’。因此，必須有一種機制，來限制這個過程?！?/p>

白啟云這一刻仿佛猜到了魔神戰(zhàn)爭的本質(zhì)，目光灼灼。

“天空島定下的‘七神’體系……我現(xiàn)在懷疑，這并非僅僅是為了統(tǒng)治或秩序。它更像是一個安全閥，通過讓碎片之間相互競爭，最終只留下七個相對強大，但又彼此制衡的個體來承載大部分力量。這種‘分裂的穩(wěn)定’，遠比‘散落的原初碎片’要安全得多，戰(zhàn)爭是殘酷的，但或許，它是原初之人為了保護世界，所能設(shè)計出的，唯一能長期維持力量分散狀態(tài)的機制?！?/p>

屋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白啟云那關(guān)于原初之人自我獻祭以規(guī)避“無面人”的宏大猜想，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伊斯塔露的意識中激起了久久無法平息的波瀾。

這個推論太過震撼，其中蘊含的可能性讓她感到心神搖曳，一時難以自持。

白啟云能感覺到伊斯塔露的精神正處于一種罕見的恍惚。

機會！

他心念電轉(zhuǎn)，知道這是趁虛而入、探聽另一樁隱秘的絕佳時機。

他迅速收斂了臉上因推論而生的凝重，語氣故作輕松。

“好了，關(guān)于法涅斯的猜測暫且放下，畢竟缺乏實證。伊斯塔露，我們是不是該聊聊另一位了？‘天理’……它到底是什么？你總不能一直讓我像個瞎子一樣，在它的規(guī)則下亂闖吧？”

伊斯塔露似乎還沉浸在先前那悲壯的猜想中，反應慢了半拍。

面對白啟云的追問，她本能地再次選擇了沉默，那是深植于她存在深處的、對提及“天理”的抗拒與忌憚。

然而，白啟云這次展現(xiàn)出了超乎尋常的耐心。

他不再強勢逼問，而是反復地從不同角度地提及，強調(diào)知曉對手情報的重要性，甚至帶上了幾分“我們?nèi)缃褚菜阍谕粭l船上”的暗示。

終于，在被反復攪擾，心神本就有些不寧的情況下，伊斯塔露似乎被磨得有些不耐煩了，或者說，在白啟云揭示了那般驚人的可能性后，她覺得繼續(xù)在某些細節(jié)上頑固堅守，意義或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