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被禁足在寨子里,不能外出,所以對其他寨子的具體情況并不十分了解。
元照低頭思索了片刻,眼神漸漸明亮起來,緩緩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附近的這些寨子,恐怕都已經聯(lián)合起來了,而且都種上了能制作芙蓉膏的罌粟花——只有這樣,才能供應得起那些商人的需求。”
阿青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忍不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每年得有多少芙蓉膏流到外面?又得害多少人?”
“按理說是這樣?!痹諈s話鋒一轉,看向阿青和佟四海,反問道,“咱們這幾年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可你們有在別處聽過‘芙蓉膏’的名號嗎?”
阿青和佟四海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阿青更是直接說道:“還真沒有!”
元照目光悠遠地看向窗外,夜色正濃,寨子里的火把忽明忽暗,她緩緩道:
“那就說明,這些芙蓉膏在大量生產之后,并沒有零散地賣出去,而是被集中到了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的手中。
至于要用來做什么……現(xiàn)在還不好說。”
說到這里,元照忽然轉頭,看向葉婉玉問道:
“葉夫人,想必你這三十多年來,在蒙烈手中吃盡了苦頭,也恨透了他和這座寨子。不知你可有興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葉婉玉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瞬間亮起了光,之前的懦弱和膽怯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濃烈的恨意。
她幾乎是立刻就應道:“有!當然有!姑娘想讓我怎么做,盡管吩咐!只要能讓蒙烈、讓這座寨子付出代價,就算是讓我去死,我也愿意!”
“很好?!痹招χc了點頭,“那我們就合作一把。”
片刻之后,葉婉玉重新恢復成雙目無神的表情,提著空食盒,慢悠悠地離開了元照她們的住處。
她到家之后,發(fā)現(xiàn)兒子正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娘,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葉婉玉木訥地回答道:“我路上摔了一跤?!?/p>
說著她擼起袖子,只見胳膊上正有著大片的擦傷。
見此,蒙拓臉上的懷疑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笑容。
“娘,您可得幫我把那兩個娘們看好,等我把她們弄到手,您就等著抱孫子吧!”
他嘴上說著好聽的話,可是卻對母親胳膊上還流著血的擦傷視而不見。
這時蒙烈笑呵呵地走了進來,“阿拓,在說什么呢,這么開心?!?/p>
他剛剛談了一筆大生意,現(xiàn)在心情正好著呢!
蒙拓頓時滿臉喜色道:“在說你未來孫子的事呢!”
蒙烈一聽就知道兒子打著什么主意,于是轉頭對葉婉玉說道:
“去,準備一壺酒來,今晚我們阿拓好好喝一杯,慶祝雙喜臨門!”
葉婉玉聞言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她端著一壺酒和幾碟下酒菜重新走進屋里,妥帖地給父子倆倒好酒。
父子倆高高興興地坐在一起開懷暢飲,時不時指揮著葉婉玉做這做那,葉婉玉沒有絲毫反對,聽話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