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掏出老張給的黃符拍在它額頭上。它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后退幾步,臉上的皮膚開始冒煙、剝落。
"張叔!張叔!"我大喊著跑向客廳,卻看到老張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那把生銹的匕首。
"他不乖。。。"那個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想分開我們母女。。。"
我退到墻角,無路可逃。它慢慢逼近,腐爛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小俞,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就像我和我的小俞。。。"
在它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從口袋里掏出家門鑰匙,用盡全力刺向它的眼睛。
它尖叫著后退,我趁機沖向我的臥室,鎖上門。門外傳來瘋狂的撞擊聲,整個門框都在震動。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想打電話求救,卻發(fā)現(xiàn)沒有信號。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我的書桌上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我從沒見過的音樂盒。
我伸手打開了它,音樂盒里傳出扭曲變調(diào)的《搖籃曲》,同時緩緩升起一個小小的人偶不,那不是人偶,而是一個縮小的、干枯的…
人頭。
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吐出來。那是個女人的頭,皮膚灰白,頭發(fā)稀疏,眼睛被縫了起來,嘴唇卻被紅線縫成一個詭異的笑容。
門外的撞擊聲突然停止了。
"找到我了…"一個陌生的女聲從音樂盒里傳出,干枯的嘴唇竟然動了,"五年了。。。終于。。。"
臥室門無聲地開了。那個冒充媽媽的東西站在門口,但它的表情變了,從猙獰變成了恐懼?
"不。。。"它后退著,"不可能。。。"
音樂盒里的人頭突然睜開眼——縫線崩斷,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眶。
"你把我藏在這里。。。"人頭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讓我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你折磨,你現(xiàn)在還要繼續(xù)殘害其他的女孩。"
整個房間的溫度突然下降,窗戶上結了一層霜。我感到一陣眩暈,耳邊響起無數(shù)嘈雜的聲音: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聲、男人的狂笑。。。還有水泥攪拌的聲音。
當我再次能看清時,臥室里多了兩個模糊的身影:一個滿身水泥灰的男人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而他面前,站著一個半透明的女人,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
那個冒充媽媽的東西現(xiàn)在縮在角落,它的偽裝完全消失了,露出一個陌生男人的臉——正是剪報上那個裝修工人。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指向它。一道白光閃過,那個東西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像是被無形的手撕扯著,逐漸分解成黑色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然后女人轉(zhuǎn)向我,腐爛的臉上竟流下兩行血淚。
"謝謝。。。"她說,"現(xiàn)在我們可以安息了。。。"
她的身影開始變淡,懷中的小女孩朝我揮了揮手,臉上終于有了孩子應有的天真笑容。
"等等!"我喊道,"我媽媽,她會有事嗎?"
女人的聲音已經(jīng)幾乎聽不見了:"承諾兌現(xiàn),她會康復。。。"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房間恢復了正常溫度。音樂盒里的人頭閉上了眼睛,變回了普通玩偶的樣子。
我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遠處傳來警笛聲,可能是鄰居聽到了動靜報警。
后來發(fā)生的事像一場夢:警察破門而入,發(fā)現(xiàn)昏迷的老張和滿屋的詭異痕跡;爸爸從醫(yī)院趕來,告訴我媽媽奇跡般地蘇醒。
一個月后,我們搬出了香樟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