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滿從車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然后就轉(zhuǎn)身進了屋。
“我先生火!”
屋里很快就傳來了她忙活的聲音。
周逸塵把車停好,看著屋里亮起的燈光,還有窗戶上倒映出的那個忙碌的身影,心里覺得特別踏實。
這就是家。
他走進屋,一股熱氣夾雜著柴火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江小滿正蹲在爐子前,熟練地用火鉗子撥弄著里面的煤塊,火苗“呼”的一下躥高,映得她臉蛋紅撲撲的。
“我來吧?!敝芤輭m走過去,想接她手里的活。
江小滿頭也沒回,擺了擺手。
“不用,馬上就好了,你去歇著?!?/p>
周逸塵笑了笑,也沒跟她爭,轉(zhuǎn)身去打了盆水,開始洗手。
晚飯很簡單,就是掛面臥雞蛋,再切了一根黃瓜絲當菜碼。
但江小滿煮的面條很勁道,荷包蛋的蛋黃是溏心的,黃瓜絲也切得勻稱。
兩人面對面坐在小方桌前,就著一盞昏黃的電燈,吸溜吸溜地吃著面。
“今天下午,康老師跟我聊了聊?!敝芤輭m說。
“嗯?”江小滿抬起頭,嘴里還叼著一根面條。
“他挺感慨的。”
“那肯定的。”江小滿把面條吸進嘴里,嚼了兩下咽下去,“他干了一輩子才到二十三級,你這才多久?!?/p>
她說著,夾起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小心翼翼地放進周逸塵碗里。
“你多吃點,你費腦子?!?/p>
周逸塵看著碗里的荷包蛋,心里一暖。
他也沒推辭,夾起來咬了一口。
吃完飯,江小滿麻利地收拾了碗筷。
等她洗完碗回來,周逸塵已經(jīng)把桌子擦干凈,鋪上了他的筆記本和幾本醫(yī)書。
“來,上課了?!彼牧伺纳磉叺陌宓?。
江小滿吐了吐舌頭,乖乖坐了過去。
這是他們倆雷打不動的習(xí)慣。
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周逸塵都會抽出一兩個小時,給她講課,或是讓她背誦湯頭歌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