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在!”走廊另一頭,剛剛送完藥瓶的江小滿聽到動靜,立刻探出頭來。
“去護士站拿急救箱,準備除顫儀,快!”周逸塵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
“好!”江小滿答應一聲,轉身就朝護士站跑去,沒有絲毫猶豫。
周逸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康健民停下腳步,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發(fā)愣。
這年輕人,遇到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竟然一點慌亂都沒有,腦子清醒得嚇人,安排事情也是一條條的,有條不紊。
這哪里像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倒像是在大醫(yī)院急診科里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主任。
他嘆了口氣,轉身走回辦公室,準備給李志國主任通報一下情況。
天,要塌下來了。
處置室門口已經(jīng)圍了一圈人,都是聞聲趕來的病人和家屬,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里瞧,議論紛紛。
哭聲、勸慰聲、護士焦急的喊聲混成一團,像一鍋煮沸了的粥。
“都讓開!讓開!”周逸塵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強。
圍觀的人群下意識地就讓開了一條道。
周逸塵一步跨進處置室,眼前的景象讓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躺在處置床上,臉色是那種嚇人的灰敗,嘴唇發(fā)紫。
一個穿著的確良襯衫的女人趴在他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旁邊兩個年輕護士想拉又不敢用力,急得滿頭大汗。
“周主任,你可來了!”一個護士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
“把門關上,閑雜人等都出去!”
“家屬留一個能說清楚情況的!”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伸手就把那個還在哭嚎的女人拉了起來。
“大姐,你先別哭,想救你男人就聽我的!”周逸塵的聲音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這一點,就不得不說是心理學的作用了。
他的心理學等級雖然還很低,但作用卻不小。
女人被他一吼,哭聲頓時噎住了,愣愣地看著他,只會點頭。
“他怎么倒下的?”周逸塵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病人的頸動脈上,感受不到任何搏動。他又伸手探了探鼻息,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