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也看著點場地,有誰想在村地坪停車,讓車離直升機遠一點,莫擋著直升機。
周扒皮欣然接受了任務(wù),平日是孩子們操心,因為初二他家兒子們帶著婆娘和孩子去走娘家了,就老兩口子在家,聽到外面有車或有什么聲響會去張望。
在又一次張望中,周扒皮看到在地坪停下的車子里走出的是周春梅和周春梅的丈夫,轉(zhuǎn)身就進了家,到屋后給侄兒周夏龍打電話先“告密”。
周哥接到堂叔的電話,那張原本因宋家人的到來而沒什么喜氣的臉更黑了,掛了電話,立即跟自己老母親通氣:“媽,周春梅他們又回來了,我不想讓他們進家門?!?/p>
“唉,這年頭,不要臉的人越來越多,一個二個的總跑來招人嫌,”周奶奶臉上也沒笑容,不耐煩的撇撇嘴:“你把人趕走就是了,趕不走的話就去勺幾瓢大糞?!?/p>
周奶奶那話不僅是罵周春梅討嫌,同樣也暗指周雪莉和宋鵬程臉皮厚,明晃晃的指槐罵桑。
宋鵬程周雪莉和兒子兒媳婦們也聽出周家老太太的話里有話,感覺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都不知道該怎么下臺。
李婆婆聽出來了,不由得有點小尷尬,也不好勸,只好裝傻。
“我曉得了。”周哥應(yīng)了一聲,起身朝外走。
蒙嫂先是糾結(jié)了一下,轉(zhuǎn)而也站起來跟著周夏龍朝外走,小聲勸:“老周,春梅她不懂事,做錯了些事,好歹也給她悔改的機會。
大正月的,潑大糞萬一把人運氣給潑倒了,自家姑娘走霉運事事不順,在男家過得不好,最終擔(dān)心她的還是你這個當(dāng)?shù)暮湍棠?,先好好說,讓他們從哪來回哪去,行不?”
“看看情況吧,他們識趣自己滾蛋就算了,要是想鉆空子,以為正月里我們不會不給臉,還想打什么歪主意,讓我們吃暗虧,我可不會再慣著,管它是誰,潑他幾瓢大糞再講其他。”
周哥也沒一口否決婆娘的勸戒,心里也明白,哪怕他想好好說話,只怕李某人是個給臉不要臉的。
周哥他沒有說讓自己少管閑事之類的,蒙嫂便放了心,也跟著出去。
周夏龍說話時也意有所指,宋鵬程憋出了一口老血,周家母子小心眼,還記恨著他家前些年做的事兒,明里暗里的罵他們不要臉,罵他們是討嫌鬼。
宋家兄弟倆也聽得懂老表的話中話,心里也臊得慌。
宋家媳婦們還不太清楚宋家與周家之間的一些小恩怨,但感覺得到周家明顯不喜歡自家人,又不方便問原因,有疑問也只能悶在心頭。
沒人說話,伙房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悶起來。
周哥出了伙房,去將另一邊的大門給關(guān)上,再去下屋,找出自己收藏的一份報紙,又叫上兒子:“天明,你拿著這個,去半路上提醒一下你姐和李某人,告訴他們我說了與周春梅斷絕父女關(guān)系就斷絕關(guān)系,絕不會言而無信。
告訴她們兩個,哪怕以后我究得吃土也絕對不會去李家討食,也不要周春梅養(yǎng)老,讓他們滾蛋,以后也別再來周家認什么親,來一次用大糞潑一次?!?/p>
周天明也聽到了爸和奶奶在伙房說的話,也沒準(zhǔn)備從中周旋,爸爸讓自己去半路攔人,也沒拒絕,拿了登有老爸發(fā)布的斷絕關(guān)系內(nèi)容的報紙,悶聲不響的離開。
宋家兄妹有心想看熱鬧,可因為他們家本來就是借周家的勢,哪敢明目張膽的跟著去看戲,老實的呆在下屋堂屋。
周哥不想讓宋家人瞎湊熱鬧,他守在大門口當(dāng)門神。
蒙嫂陪著周哥當(dāng)門神。
周天明穿著紅色羽絨服,以報紙當(dāng)盾擋風(fēng),沿村道走向村辦樓的方向,剛走過樂家園子前的那條岔道路口,就看見了走來的姐姐。
他加快了腳步,往前疾行,走了約一百多米,與姐姐和本該叫姐夫的某人狹路相逢。
冬天冷,李垚戴了個帽子,也成功的掩蓋了發(fā)際線過高的劣勢,手里拎著禮品,一連催促周春梅快一些。
他們早上先去了李家的某位長輩家,然后前往梅村,原本預(yù)計在十點半左右抵達梅村,誰知在路上被堵車,耽誤不少時間,以至延遲了一個多小時。
現(xiàn)在這個點兒,有些人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吃飯。
結(jié)婚后,不上班,不干活,周春梅發(fā)胖了,體重噌噌往上漲,一下子就漲到了一百三十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