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小點頭:“我曉得?!毙Φ糜行┮馕渡铋L。
那種煩悶的感覺再次回來,溫清寧攥了攥手,突然問道:“你見過我?guī)熜謫???/p>
“梁郎君也來了長安?”鄭小小陡然提高了聲音,身體前傾,嘴角上揚(yáng),一副驚喜的樣子。
溫清寧目光落在她光滑沒有皺紋的眼角,輕輕“嗯”了一聲:“他來的早些,可能已經(jīng)離開了。今日太晚了,我明日還要上工,要先回去了?!?/p>
鄭小小抬手理了理她肩上的披帛:“莫要太辛苦,若是銀錢上不湊手,只管來尋我?!?/p>
溫清寧點了點頭:“那我先去向侯爺告辭,阿鄭也早些回去?!?/p>
藏在屏風(fēng)后的護(hù)城衛(wèi)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立即離去。
回到“望長安”的時候,沈鈞行已經(jīng)離開,只留下庫察和兩名差役。
“溫仵作,侯爺交代我送你回去,他還要在半緣再留上一會兒?!?/p>
“有勞縣尉了?!睖厍鍖幮卸Y拜謝。
從平康坊的半緣,平康坊的坊門已經(jīng)落鎖,庫察向看守坊門的兵卒出示令牌后,才得以放行出坊。
兩個差役提著氣死風(fēng)走在最前面,溫清寧則安靜的落在最后。
“溫仵作驗尸是和溫公學(xué)的嗎?”庫察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靜。
“是。”
庫察有些激動地問道:“聽說溫公斷案如神,只看一眼就能辨誣雪冤,是不是真的?實不相瞞,我對溫公崇敬已久,原本還想向溫公求教斷案之術(shù),可惜……”
說到后面重重地嘆了口氣。
溫清寧緩聲說道:“阿耶說斷案最重要的在于用心,凡事多看多聽多想,必能發(fā)現(xiàn)看似合理中的不合理?!?/p>
“本官受教了?!睅觳煸掍h一轉(zhuǎn),“聽王參軍說溫仵作在找人,不知找的是誰,說不定本官可以幫忙?”
縣尉不僅要親理庶務(wù),還要捉盜擒兇,說不定會見過師兄。
想到這里,溫清寧立即開口:“我?guī)熜置辛呵澹衲甓辛?,他的右眼幼年時受傷無法視物,常年戴著眼罩,嗓音粗啞?!?/p>
啪嗒!
一個氣死風(fēng)掉在地上,火燭傾斜,火苗舔上涂了桐油的燈罩眨眼間便壯大成了火焰。
庫察上去就是一巴掌:“成日里昏吃昏睡,才睡了一下午,又犯困了!當(dāng)心我告訴你老子,讓他扯你回家去!”
罵完了人,一把奪過另一個差役的提燈,轉(zhuǎn)而對溫清寧笑道,“溫仵作走吧,前頭就到了。”
溫清寧兩手交握,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