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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來都來了（第2頁）

沈鈞行看了眼他袍子里若隱若現(xiàn)的窄袖勁裝，眼底暗芒飛逝，徑直道：“本侯要去望長安。”

竇承禮愣了一下，忙不迭再拜告罪：“因朱大郎在里面沒的，昨日便做了清場，如今只?？瘴??！?/p>

沈鈞行聞言轉頭問道：“可還要看？還是直接去積福寺？”

竇承禮正彎腰等著領罪，聽到沈鈞行這話，不由得側抬著臉窺瞄了一眼，正好瞧見沈鈞行眼神飛快地從溫清寧臉上掃過的樣子，心底暗驚：雖說溫小娘子與別的小娘子不大一樣，但容貌長相，憑他的眼力放在長安城里那也是排的上號，再加上那一身獨有的氣質(zhì)，能讓武安侯上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他怎么記得溫小娘子和武安侯的侄子是定過親的，若到時候原定的娘子成了嬸娘，想想莫名有些激動啊。

可竇承禮也知道，自己就是隨便想想，不提勛章世家，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

“來都來了，上去看看唄，萬一有別的收獲呢?！睖厍鍖幟黜印?/p>

沈鈞行下巴微抬：“帶路?！?/p>

“是?！备]承禮一臉平靜的收回發(fā)散的思緒，走在側前方，稍稍彎著腰，笑道，“地上濕滑，仔細腳下?！?/p>

溫清寧綴在最后，一邊走一邊開口問道：“竇管事，鄭娘子是這的?？蛦幔俊?/p>

“鄭娘子知情識趣，才貌雙全，常有人請她來此作陪，一般都是選在望長安?！备]承禮側了側身回道。

溫清寧“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當‘女校書’，要會寫文作詩嗎？”

“自然要的，但三曲里多的是文采飛揚者，沒有名流追捧也不過是席間陪飲湊趣之人。小娘子跟著溫公見過不少世情，想來也曉得，名聲、才藝不過是一些女子為自己增加身價的籌碼罷了?！备]承禮頓了頓，想起溫輔，出聲提醒道，“鄭娘子甚少陪侍達官顯貴，更青睞那些才名在外的文士?！闭f罷，低頭帶路不再開口說話。

溫清寧知道這些話是竇承禮破例告知，施禮道謝。

沈鈞行聽得若有所思，一個風塵女子，要那么高的才名做什么？

將兩人帶到望長安后，竇承禮便告辭離去。

溫清寧看到徹底空下來的屋子，愣了一下，接著走到窗戶邊，站在鄭小小曾經(jīng)站過的位置上舉目遠眺，大半個長安盡收眼底。

“我若是個要應試的舉子，我也會喜歡來這里?！彼f著伸直手臂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大圈，笑道，“站在這兒仿佛生出一種權利在手的感覺?！?/p>

屋子里，正在踱步查看的沈鈞行聽到這話，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斂尸房里的那些人，大約也有過這個想法，至于那位南曲的女校書說不定一直有這個想法?！?/p>

“也許吧?！睖厍鍖庌D了個方向，倚靠在窗戶邊，歪頭盯著曾經(jīng)放過軟榻的位置，許久后幽幽道：“那個香要不燃一座試試？畢竟只是推測有致幻的效果，如果能致幻，產(chǎn)生的幻覺又是哪一種呢？”

沈鈞行停下腳步，扭頭看去正要開口拒絕，卻發(fā)現(xiàn)溫清寧的眼神迷離，顯然是陷入某種思考，而剛才的話也許只是她思考時無意識地喃喃自語。

他想了想走到窗邊站定，抱臂沉思，鄭小小為什么要才名？為什么選擇望長安？目光移向外面，望著大半長安，冷眉緊蹙。

突然，他的視線一停，心底生出一個荒唐的猜測。

而他的旁邊，溫清寧眸光一凝，當日鄭小小言語引起的怪異感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