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趁著我外出時行那茍且之事,我就站在房門口看著,看著他們調(diào)笑,看著他們急不可耐的寬衣解帶……那賤人說我不行,還說我不如葛若真那個虛偽小人!”
“所以你就沖進屋子里把人殺了?”武安侯踱步走近,低頭望著賈兆元,“你跳河也是因為殺人?”
“是!可我忍不了,我和她成親八載,從未因她無子生過納妾休妻的念頭,她怎能如此負我!讓我親眼瞧見他們……瞧見他們那般!這長安還不如不來!不如不來!”
賈兆元趴縮在地上,渾身抖動,哭得宛如稚子一般。
聽著那嚎啕又委屈的哭聲,整個院子瞬間一靜。
溫清寧轉(zhuǎn)頭望著賈兆元,眼神晦暗不明。
丁掌柜瞧著賈兆元崩潰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眶:“糊涂?。〈笳煞蚝位紵o妻,你將她休棄,待過了科考何愁娶不到賢良之妻!何苦為她將自己前程都搭了進去!”
“哪個男人能忍得這事!”一個護城衛(wèi)說道。
“可不是嗎,莫說是夫妻關(guān)系好的,就連那日日打架吵嘴的也忍不下這口氣?!绷硪蝗苏f道。
一時間已經(jīng)娶妻的護城衛(wèi)紛紛出聲附和。
武安侯如刀的眼風掃過去,眾人立時閉嘴安靜下來。
“賈兆元,本侯再問你一遍,里面的人是你殺的,對嗎?”
陰沉的聲音將哭聲逼停,賈兆元身形微動,頭上松垮的發(fā)髻晃動,點頭承認:“我看見那賤婦坐在葛若真身上,實在忍不住沖了進去,等我回過神來人就死了?!?/p>
武安侯略一頷首,輕抬下巴:“來人,帶他下去問清楚行兇經(jīng)過,問仔細了?!?/p>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護城衛(wèi)上前正要將人帶離時,武安侯的聲音再次響起:“賈兆元,你既然能來科考,想必已經(jīng)熟讀律令,可知在此狀況下殺了奸夫奸婦,是何罪名?”
賈兆元哆嗦了一下,垂頭不語。
武安侯揚手一點,對溫清寧說道:“你過來?!?/p>
溫清寧一怔,面上閃過一絲茫然:“侯爺是在喚我?”
正在抄寫過所的護城衛(wèi)忙將東西還了回去,笑道:“小娘子快去。對了,小娘子在長安的期限快到了,若不離去記得到縣廨去續(xù)辦一下?!?/p>
溫清寧捏著過所道了聲謝,隨即朝武安侯走去。
武安侯伸手取走過所,一面問道:“你可知他所犯何罪?”
溫清寧望向耷拉著腦袋的賈兆元,一字一句道:“我朝律法規(guī)定,抓奸在床,當場怒殺奸夫奸婦者,不論罪?!?/p>
此話一出,滿院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