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門外等了許久,方才聽到外面?zhèn)鱽碚R的腳步聲。
謝景儉推開院門的瞬間,就捂著鼻子退了出去:“我雖然已經(jīng)聽你那小弟子說過,但也自認(rèn)為做好了準(zhǔn)備……可這也太臭了?!?/p>
他視線穿過幾人落在霍純的臉上,語氣揶揄:“你莫不是把紫姑也參了?這才惹得她派了一眾紈绔來給你些教訓(xùn)?”
紫姑乃司廁之神,傳言是一位備受欺凌死于茅廁的妾室所化。
霍純蹦起來往謝景儉身邊湊,一面涎著臉笑道:“隨你怎么說,反正這案子歸你大理寺管。”
謝景儉故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們什么案子不往我這扔?你和郡王參了滿朝堂的人,受苦受累的卻是我大理寺,去歲我大理寺把朝堂上的人查了大半,今年更是要查全部的人。
“我都擔(dān)心他們哪日狗急跳墻送我歸西。你們可知,我已大半月未曾歸家,家中女兒怕是都不認(rèn)識我了。”
提起這事,霍純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拍了拍謝景儉的肩膀:“這也是為了讓你盡快升官轉(zhuǎn)正?!?/p>
帶著冷意的臭風(fēng)鉆進(jìn)鼻孔,謝景儉臉色微變。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不想接這個有味道的案子。
然而心中再是不愿,也只能接受,畢竟霍純雖然不著調(diào),卻也算是他的朋友。
謝景儉向溫清寧問明情況后,懇求道:“那裁紙刀和壽釘,還需麻煩郡夫人?!?/p>
“自然,且我這弟子還需多多歷練,望少卿能允許他一起查案。”溫清寧說道。
謝景儉笑道:“求之不得?!鞭D(zhuǎn)而對石坦說道,“大理寺今日案件頗多,你可來這幫忙,工錢與我大理寺的胥吏一般。”
石坦忙不迭歡喜應(yīng)下。
溫清寧把整件事又和謝景儉說了一遍,便和沈鈞行帶著幾人先回了延祚坊。
幾人連泡了數(shù)桶熱水,才洗去身上的臭味,只是那些衣裳卻是不能要了。
洗過澡,又去兩相和客棧吃了一頓熱鍋?zhàn)?,暖暖和和的睡了一覺,第二日一早,霍純就斗志昂揚(yáng)的隨沈鈞行一塊去上早朝。
他還要向圣人奏請嚴(yán)查各官員后宅納妾蓄婢之事,他要看到所有朝臣都愁眉苦臉,哼哼哼,讓你們管不好自家的小崽子。
沈鈞行面無表情的聽著他的奸笑,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不必?fù)?dān)憂這個家伙。
另一邊,溫清寧帶著人先去了楚湯昨日提過的酒樓——風(fēng)月堂。
平安嘀咕著:“這名取得,可真容易叫人誤會?!?/p>
他們來的早,風(fēng)月堂里沒有客人,只有一個伙計(jì)正打著哈欠把倒扣在桌子上的板凳一個個往下放下。
伙計(jì)瞥見進(jìn)門的幾個人,懶洋洋道:“咱家不賣早飯,你們要吃得去別家?!?/p>
溫清寧看一眼他的臉型,便知道他不是桑梓,出聲問道:“桑梓可在?”
伙計(jì)皺眉嘀咕:“又是找桑梓的?他不在,昨日被他姐夫?qū)さ綆Щ丶胰チ?。?/p>
溫清寧注意到他話語的用詞,問道:“為何是尋?難不成桑梓前面一直躲著他那姐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