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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造訪（第3頁）
石桌上的燭火被晚風(fēng)一吹，搖曳不定，
昏黃的光暈在兩人臉上明明滅滅，映得彼此神色愈發(fā)凝重。
裴炎緩緩抬眸，目光沉肅如鐵，不帶半分溫度，直直望向李敬業(yè)：
“社稷安穩(wěn)，重在固本培元，而非輕舉妄動，招致禍端，
起兵謀反，乃十惡不赦的滅族之舉，
一旦事發(fā)，不僅會累及宗族親眷，滿門抄斬，
更會讓天下百姓陷入戰(zhàn)火紛飛流離失所的境地，
此等不仁不義禍國殃民之事，裴某斷不能為！”
李敬業(yè)眼底寒光乍現(xiàn)，手掌重重按在石桌上，燭火震顫得更烈，幾乎要熄滅殆盡。
他盯著裴炎，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穿骨裂帛的鋒芒：
“不仁不義？裴相此言，錯得離譜！”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痛心疾首，
“先帝在時，太后尚且有所顧忌，不敢公然攬權(quán)，
如今先帝龍馭上賓，撒手人寰，
她便撕去了所有偽善面具，野心勃勃，毫不掩飾！
廢帝易儲，視同兒戲！”
他俯身逼近裴炎，目光灼灼如燃，
要將心中的怒火與焦灼盡數(shù)通過自己的目光和聲音傳遞過去：
“你我皆是李唐臣子，蒙受先帝厚恩，
先帝托孤于你，絕非只讓你守一時之‘安穩(wěn)’，
更是讓你護(hù)江山社稷永續(xù)、保李唐宗廟不絕！
如今太后劍指帝位，步步緊逼，旦夕之間便要改朝換代，顛覆乾坤！
屆時李唐宗室必?zé)o遺類，忠臣良將皆會身首異處，
裴相所恪守的‘臣節(jié)’，難道要向篡國逆賊屈膝稱臣，淪為千古笑柄？
他日九泉之下，裴相有何顏面去見先帝？”
李敬業(yè)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中更添激昂與篤定，目光灼灼地鎖住裴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