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馬行至玉闕府,王玉樓停止了思考。
前路漫漫,目前,他萬幸的看清了一點。
這一點,已經(jīng)是無數(shù)修士一生都到不了的地方。
依然有很多迷霧,依然有很多不曾知曉的問題,但王玉樓沒有猶豫,也無法猶豫。
出王家山,到清溪坊修習(xí)煉道,于滴水洞第一次發(fā)展勢力、參與修仙界斗爭,再到紅燈照中成為莽象一脈天驕。
如今,又于西海,得見紫府之門徑。
一路走來,王玉樓已經(jīng)不愿意回頭。
苦海中翻滾的艱難,他受夠了。
要去彼岸。
要走上去,上到那再也不用擔(dān)心被人擺弄的絕頂。
無論刀山火海。
——
就在王玉樓回到玉闕府的同時,被周縛蛟忽然召喚到身邊的映曦,已經(jīng)問出了那藏在心中的問題。
“老祖,梁卓叔他們到底去哪了?”
這姑娘當(dāng)然不笨,不會把牧春澤特意傳音給她的話當(dāng)疑問抖出來。
只是周梁卓等周氏嫡脈已經(jīng)消失三月有余,音信全無,她早就想問周縛蛟了。
“都在這里,看?!?/p>
映曦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老祖最寵愛的后輩,以至于從小就被老祖拉在身邊培養(yǎng)。
此時,看著那紅色的寶丹,她才意識到,在老祖的眼中,所有的后輩都一樣。
只是一些特殊點的工具人而已。
“你是說,他們成了這顆丹?”
周映曦顫抖著肩膀,看著那趴在水池中的蛟尸,一步步的往后退。
“對,有了它,你就能順順利利的修行到紫府。
映曦,這是幾百名族人對你的殷切期望,你不能讓他們失望啊?!?/p>
蛟尸沒有動,紫紅的如同寶石一般的血髓寶還丹飛向了周映曦。
映曦想要躲,她施展出了周家的水天一色遁符,整個人化作了淡淡的影子,向執(zhí)寶真人府外沖去。
相公,原來我是最后一個意識到不對的嗎?
你意識到了,父親意識到了。
只有我,只有我如今才意識到。
周縛蛟沒有多說哪怕一句話,水池中的水動了起來,上百條水流組成的絲帶激射向映曦,封住了她所有可能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