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十幾年的老主顧,也紛紛跑去了陳家堡。
再這樣下去,崔氏在鐵城的兵器生意,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他也真要如陳北說的那樣,回太安城后,被老爺子吊在樹上,抽的半死。
“別囂張!”
崔元亨一拍欄桿,冷冷道:“你的生意,做不了幾天了,沒聽說嗎,前線戰(zhàn)事不利!”
“就連衛(wèi)凌云,也被狄人射了一箭,栽落馬背,至今生死不明!”
陳北稍微停滯,繼續(xù)騎馬往前走,“與我何干?!?/p>
崔元亨猙獰笑道:“與你何干,你說與你何干,小堡長,那可是你的結拜兄弟啊,怎的,不去看看?”
“你們倆,不是一個頭磕在地上,喝了血酒,同生死共患難嗎?!?/p>
陳北停下馬,抬起頭,冷冷地盯著二樓的崔元亨。
“堡長,是激將法,他在激你!”
有人湊上前小聲道。
“曉得!”
陳北面無表情,冷冷地盯了崔元亨一會兒,便重新催馬前行。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崔元亨的視野中,陳北才輕輕揮了揮手。
柱子立刻明白陳北的意思,帶了兩個機靈的,脫離送酒的隊伍,去城內(nèi)四處打聽前線的消息。
將酒給幾位掌柜的一一送去,無意間瞥見后院停著的好幾輛馬車,陳北問道:
“下一次什么時候要酒,盡管派人來?!?/p>
“估摸著要不了幾回酒了?!?/p>
掌柜的指揮伙計搬酒,唉聲嘆氣,“好不容易在鐵城攢下偌大的家當,該死的狄人,怎的來的這樣快!”
“不瞞小堡長,再有半個月,我全家便要離開鐵城往內(nèi)城遷了。”
“涼州城還未破,這么著急做什么。”陳北明知故問道。
掌柜的繼續(xù)唉聲嘆氣,眉宇間皆是愁苦,滿眼都是對這份家當?shù)牟簧帷?/p>
遷去內(nèi)城,固然把錢全部帶走了,可安家落戶,再置辦酒樓,哪哪都需要花錢。
要不是狄人要來,打死他,他也不會離開鐵城。
“等涼州城破,再走就晚了。”
掌柜的抬眼,看向陳北,“小堡長是過來人,難道還用我說嗎?!?/p>
陳北沉默了下來,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早走早合適。
當初在定遠縣,他們就是沒早走,差點被狄人困死在城中。
拱拱手告別掌柜,去買了花布和針線,柱子等人也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