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輕柔,眼神復(fù)雜。
最終化為一片沉寂的深邃。
他不再看白夜天,而是轉(zhuǎn)身。
面向東方那輪重新變得明亮、躍出云海的朝陽。
“閣下來此,是想徹底統(tǒng)一江南吧?”
白夜天看了看手中,同樣裂紋遍布的寶刀。
收刀歸鞘。
看著宋缺那依然挺拔的背影,微笑道:
“宋閥主果然不止武功超絕,一身智慧,亦是天下少有?!?/p>
“不錯,如今江南諸地,都已歸入少帥府掌控?!?/p>
“若得宋閥主支持,江南將真正一統(tǒng)?!?/p>
宋缺轉(zhuǎn)身,目光平靜而幽邃地看著白夜天。
半晌,方才開口道:
“三日之內(nèi),宋閥上下,歸附少帥府?!?/p>
“這天下…的確該一統(tǒng)了。”
他說的,是天下,而非是江南。
言罷,他不再停留。
拖著受傷的身軀,一步一步。
沿著那布滿刀痕劍跡的古老石階,緩緩走下磨刀堂。
那裂開的水仙刀,被他握在手中,刀尖斜指地面。
在晨光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背影蕭索,卻又帶著一種刀鋒歸鞘般的沉寂。
還有,于鞘中蘊養(yǎng)翻騰的無上意志。
白夜天獨立于一片狼藉的磨刀堂上。
看著宋缺的身影,消失在石階盡頭。
他的心中,并無多少勝利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