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禮是個惜才的人,雖然當時因為連續(xù)為母親守孝跪了幾天幾夜,胳膊腿腳都有些不便,他還是堅持寫了一封推薦信,邀他去京城求學(xué)。
那少年當時說,家中父母皆亡,唯靠阿姐將他們帶大,已是十分艱辛,將來若有機會,再爭取還他這份恩情。
唐仲禮沉思良久,感嘆這姐弟幾人命運艱難,卻有錚錚風骨,最終沒有強求。
沒想到,如今竟把人等來了!
葉初棠唇角微彎。
“祭酒大人知遇之恩,我與阿言阿風,從不敢忘?!?/p>
……
徐府。
“爹,您聽說了嗎?阿言和阿風今日去了國子監(jiān)!”徐容卿如今在翰林院任職,好幾位同僚都是當初國子監(jiān)的同窗,故而對那邊的消息非常靈通,“阿言居然有祭酒大人的親筆推薦信!”
徐鳳池放下手中卷宗:“哦?”
徐容卿問道:“您還記不記得,去年祭酒大人回老家奔喪,恰逢您當時出京查案,您還護送了他一段?”
徐鳳池頷首:“記得。那段時間陰雨連綿,官道還好說,但焉平縣卻是個小地方,越往那邊,路越是泥濘難走,為此他還在路上耽擱了好幾日?!?/p>
徐容卿一拍掌:“正是那時候,阿言要出去采藥,這才碰巧遇到了祭酒大人!”
“是嗎?”徐鳳池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這么說來,倒真是巧了。如此機緣,非運氣不能成就。”
徐容卿也很高興。
“是啊!不過話說回來,也是阿言爭氣,從小就會念書,是金子總不會被埋沒!”
他本來還在為這件事發(fā)愁,籌算著找找人,送他們兩個入學(xué)國子監(jiān)。
沒想到——這件事竟就這樣輕而易舉解決了!
徐鳳池不知想起什么,眼神有些飄遠。
良久,他才搖頭笑嘆。
“是啊。之前還總當她……他們是孩子,諸多擔憂,但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我多慮了?!?/p>
許多事情,原來早就已經(jīng)在她的安排之中。
一步步,皆是按她所想而來。
徐容卿聽到這話,想起什么,皺了皺眉。
“說來……今日在翰林院,倒是有好幾位同僚跟我打聽初棠妹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