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就立刻興奮跑回來稟報的小廝聞言一愣。
“……二小姐,葉大人沉冤昭雪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您……”
您怎么反應(yīng)這么平淡呢?
葉初棠蔥白的手指在骨瓷茶杯上輕輕摩挲,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小廝這才想起眼前這位當(dāng)年也在場,估計早就知道是有人故意謀害葉錚大人,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也算這幾年的奔波辛苦沒有白費。
在旁人看來,這不過是些茶余飯后的談資,但對葉初棠他們而言,卻是沾著血淚永遠無法忘卻的痛苦記憶。
葉初棠眼簾輕抬:“我是說,齊王犯下這樁樁件件,罪行累累,最后——只是被貶為庶人,囚禁于澄心湖?”
小廝一下噎住,小聲道:
“可、可那畢竟是陛下的血脈啊……”
哪兒能真的讓人以命抵命呢?
葉初棠唇角掀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清凌凌的眼眸中,卻是古井無波,未曾掀起半分波瀾。
是啊。
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實際上怎么可能真的做到?
霍俞成全家上下一百余人,被牽連其中的爹爹,還有無數(shù)看得見看不見的無辜之人……
那么多人被攪進了這個旋渦,尸骨無存,然而那個罪魁禍?zhǔn)祝瑓s依舊可以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安然無恙。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個懲罰對蕭成煊已經(jīng)是最嚴(yán)厲最可怕的結(jié)果,可是,不夠。
遠遠不夠。
“聽說朝堂之上,首輔大人曾為齊王開罪?”
小廝愣了愣:“這個……說倒是有這么說的,不過都是傳言,小的也不知真假。但那位是齊王殿下的外祖,想來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別人不敢出這個頭,蔣兆元卻不同。
一來他位高權(quán)重,二來他和蕭成煊關(guān)系非比尋常,無論如何,他都必須竭盡全力將人保住。
“不過看現(xiàn)在這樣子,首輔大人就算開了口,也沒能力挽狂瀾啊……”
葉初棠卻不以為然。
蕭成煊做那些事,要說沒有這些人的參與,她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