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庭之如此直白地講述時,蔣震內(nèi)心也是有些好奇他為何如此“大方”。畢竟,王庭之作為官場老人,有其過人之處,否則,常書記不可能因為趙天成的事情,親自登門拜訪。
王庭之這么厲害的人物,此刻卻在悉心教導(dǎo)我蔣震。
這感覺有些異常……
縱然徐老是他的徒弟,可是,趙天成同樣是他的徒弟啊。
現(xiàn)在看著徒孫要對付自己的徒弟,他竟然如此傾囊相授?
如果說真的有理由的話,那便是王庭之意識到——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很嚴重的。
“王老師,之前的時候,我是很疑惑的,今天見了您之后,可謂茅塞頓開……再次感謝您對我的幫助?!笔Y震低聲道。
“跟你說這么多,不僅是因為你跟老徐的關(guān)系,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王庭之說著,慢慢站起來,走到一邊的書架上,輕輕翻找出了一張合影,轉(zhuǎn)過身之后,將照片輕輕遞到蔣震面前,“這上面你認識幾個人?”
蔣震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當真是驚訝不已。
上面不僅有徐老、趙天成,竟然還有付國安。
只是,付國安并不在他們那一排,而是站在不遠處的樹邊,微笑看著他們合影。
官場上的淵源,當真是百姓們不了解的。
很多人,其實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未來的成就。
而那些所謂的官職高度的成就,則是很早很早就種下了因果的種子。
這是底層官場所不具備的東西。
底層的官場,有些人終其一生也只能局限在縣域、市域,能進入省域范圍的,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
而徐老不同,他一開始就知道必須要高起點,同時也是緣分發(fā)揮了一定作用。
照片上的他,明顯只有三十七八歲,那時候的他就已經(jīng)通過岳丈走進了中心層面。未來只要不出事,穩(wěn)步晉升都是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此刻的王庭之看著照片上的付國安,眼中流露出一抹清晰的反感:
“付國安這個人,我當時就看著他心術(shù)不正,還提醒過老徐一定要注意這個人??墒悄??你岳丈那時候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一心撲在事業(yè)上,最后……唉,他出事的時候,我去幫他找過關(guān)系,但是,親人背后捅刀子,最為致命。后來聽說,他老婆都死了。你老徐是五年前去世的。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給老徐報仇的吧?”
“是的。”蔣震說:“不過,都是徐老運籌帷幄的結(jié)果?!?/p>
“謙虛了……”王庭之說:“運籌帷幄簡單,真正找到那個能執(zhí)行的大將,不好找啊……不過,你現(xiàn)在不是老徐的大將了……你現(xiàn)在是京城領(lǐng)導(dǎo)的大將了。”
蔣震被這句不經(jīng)意的話,驚了一下。
這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已經(jīng)是對他最大的褒獎了啊。
“王老師……”蔣震湊近一分,看著王庭之那張老臉,低聲說:“針對趙天成,接下來,我該從哪方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