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丁春林愣了下,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他這個表妹,你不找她說話,她都不理人的;
若是長時間沒打交道再次碰到了她能當做不認識你,直接走過去,總給人一種她和他們這些人不在一個層面上;
現(xiàn)在這一聲叫得,倒是有了一種終于是下了凡塵的感覺!
齊詩語沒有他那么復雜的思緒,倒是一臉新奇地看著板車,她真沒坐過這種交通工具,原主倒是坐過……
丁建國看著外甥女的打量,以為小姑娘長大了后嫌棄這板車,解釋著道:
“這板車大舅早起洗刷了一遍,不臟?!?/p>
說罷,又遞給她一個裝了稻草的大布袋,繼續(xù)道:
“給,這個墊下面不硌人。”
齊詩語抿唇笑了笑,把墊子往板車上一放,絲毫不矯情的坐下去了。
這一笑丁家大舅也愣了,又多看了眼齊詩語,一臉的欣慰:
“詩詩長大了,懂事了!”
這句話,若是出自外人之口可能是看著大人的面子說了句客套的話;
若是家人這么感慨的說了一句,那就是真的這么認為的了;
齊詩語是個聽不得人夸獎的性子,肉眼可見的笑彎了眉眼,靦腆地道了一句謝。
齊家三口人手一個墊子,丁建國趕著牛車習慣了,就直接坐在了車頭的左邊,小兒子則是跳到了車頭的另一邊,都坐穩(wěn)了后,他甩著鞭,抽了下大黑牛的屁股,驅(qū)使著牛拖著板車往前走。
一路上,丁鳳嬌和丁建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主要聊村里的一些近況,性子有些跳脫的丁春林偶爾插上一嘴。
板車搖搖晃晃,清風習習,最初的新鮮勁過去后,伴著那閑聊的聲音,齊詩語有些昏昏入睡;
一直到——
“喲,鳳兒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