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四問,卻是直接讓張翼三人閉上了嘴巴,啞口無言。
因為他們不得不承認,趙峰的話不無道理……
與此同時。
他們也各自把腦子里的那一團亂麻給捋了捋,可越順著往下捋,他們心里的忐忑、不確定、惶恐……便越多一分。
張翼抿了抿嘴唇,咽了口唾沫,仿佛是為了給自己心中更多一份安定,又仿佛是質問:“藍玉……藍玉他們在軍中義子親信眾多,那小子剛剛登基不能服眾,他如何無懼?憑什么無懼?”
憑什么無懼……
這事兒趙峰還真不知道,畢竟朱允熥也沒有明說,但他肯定是有八九成相信的。
所以趙峰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能讓你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個詔獄,你們是再也出不去了!”
說到這里,趙峰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三人,眼里浮現(xiàn)出些許「得逞」的表情,也不再與他們多說廢話:“你們自己想去吧。”
說完,他便朝三人露出一個輕蔑的目光,轉身而去。
他和張翼三人說這么多,不為別的。
而是因為三人的確算是身份特殊,朱允熥那邊沒給他指示他也不能輕易用詔獄里的家伙招呼。
可即便是如此。
趙峰又怎么肯讓這三個人在詔獄里待得舒舒服服?
所以,物理攻擊不好上,他就要給三人上點魔法攻擊——他要這三個人在詔獄里時時坐立不安,懷疑自己、懷疑人生、懷疑那個自以為必贏的結局和未來。
而隨著趙峰離開。
張翼、朱壽、曹興三人的臉色也立刻垮了,儼然沒有了路上那種趾高氣揚、勝券在握的樣子和氣勢,反倒是像泄了氣的球,緊蹙著眉頭露出愁容。
曹興憂心忡忡地看向張翼和朱壽二人道:“這個趙峰剛剛所說……不無道理,難不成……難不成……”
他不敢將這話宣之于口,也不愿意這么說。
張翼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娘的,你聽他瞎瘠薄亂說!藍玉他們是什么人?帶過的兵、殺過的敵……比那毛頭小子吃過的鹽還多,他能奈何得了藍玉他們?滑天下之大稽!要真這樣,藍玉他們也別混了!干脆都抹脖子上吊去!”
雖然他嘴里話說得強硬。
可此刻他背負雙手在牢房兩側來回頻繁踱步,卻將他內心的忐忑、不安、恐懼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曹興更是個口無遮攔的,直接說破張翼和朱壽都徘徊在心里,不愿意說出來的想法:“可乾清宮那小子也不能找死???就算是他不知天高地厚,趙峰總誰能也跟著找死吧?”
“他奶奶的,少說兩句你會死嗎?”張翼本就在硬撐著,哪兒聽得了曹興這么直白地話?不管這話對不對、合理不合理,他都神色急躁不安地罵了起來。
“唉……這事兒……唉……”一旁的朱壽卻只剩下了嘆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