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月前,我謝冬梅已經(jīng)親手將你謝向陽逐出家門!”
臺下徹底亂成了一鍋煮沸的開水,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和鄙夷。
謝向陽渾身都在發(fā)抖,不是因?yàn)楸槐0层Q制得疼,而是因?yàn)榭謶帧?/p>
完了。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不,還沒完!他還有機(jī)會!
謝向陽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淚水,那張一向俊朗溫和的臉此刻寫滿了天大的委屈和悲憤。
他沒有看謝冬梅,而是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臺上的姚振山。
“姚老!您別信她的一面之詞!”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聽起來格外令人心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下毒!”他拼命地?fù)u頭,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姑姑她……她一直都防著我,因?yàn)槲也皇撬挠H骨肉!她嘴上說要把衣缽傳給我,可那些最核心的方子,最精妙的針法,她從來都不肯用心教我!”
“哦……原來是這樣啊?”
“也是,畢竟不是親兒子,隔著一層肚皮呢……”
人群中傳來零星的竊竊私語,風(fēng)向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轉(zhuǎn)變。
謝向陽見狀,演得更賣力了,他掙扎著,像是要給姚振山跪下:“姚老,您是明眼人!我這點(diǎn)微末的道行,您一眼就能看穿!如果姑姑真的對我傾囊相授,我怎么可能連今天的比試都看不明白?她說我下毒,不過是……不過是想找個由頭,把我趕出去,好把家產(chǎn)和醫(yī)館留給她的親生兒子??!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他哭得聲淚俱下,仿佛自己才是那個被欺凌、被冤枉的受害者。
臺上的姚振山,就那么靜靜地站著,目光沉沉地盯著謝向陽。
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情緒。
謝向陽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
他一開始還敢用那雙含著淚的眼睛委屈地回望,企圖博取最后一絲憐憫。
可在那沉穩(wěn)如山的注視下,他漸漸地?cái)∠玛噥怼?/p>
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偽裝,看透他內(nèi)心最骯臟的角落。
謝向陽終于扛不住了,狼狽地撇開了頭,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