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那場轟動全市的比試,謝冬梅名聲徹底打了出去。
每天天不亮,醫(yī)館門口就排起了長龍。
“下一個!”
鄭思瑤清脆的聲音在略顯擁擠的前堂響起,她扶著一位腰腿不利索的大娘,小心翼翼地引到謝冬梅的診桌前。
“謝大夫,我這老毛病,一到陰雨天就疼得鉆心,走道都得扶著墻……”
謝冬梅搭上脈,眼皮都沒抬:“年輕時月子里沒養(yǎng)好,受了寒。思瑤,開方,當歸四逆湯加減,附子加三錢,干姜加三錢。”
鄭思瑤聞言,眼神一亮,立刻在小本子上記下,嘴里還小聲念叨著:“當歸四逆湯溫經(jīng)散寒,養(yǎng)血通脈。附子、干姜大辛大熱,是為驅(qū)寒固本……”
她一邊記,一邊思索,手上動作卻沒停,麻利地寫好藥方,遞給旁邊抓藥的伙計。
“大娘,您放心,我媽開的藥,一副見效,三副保管您下地能小跑!”鄭明禮在另一張診桌邊,一邊給個小伙子正骨,一邊還不忘插一句嘴。
“哎喲,那可太謝謝謝大夫了!”大娘千恩萬謝地走了。
鄭思瑤看著那些愁眉苦臉走進來,又滿懷希望笑著離開的人,覺得醫(yī)館里那股濃郁的藥香都變得格外好聞。
原來,能用自己的雙手幫別人解除痛苦,是這樣一件有意義的事。
沈青川站在一旁,看著這井井有條、生機勃勃的一切,心里頭的感慨是一浪高過一浪。
這幾天接觸下來,他算是徹底服了。
鄭明禮就不說了,那小子對藥材的敏銳度簡直是天生的,一塊陳皮、一截黃芪,他拿鼻子聞聞、用手捻捻,就能說出產(chǎn)地和年份,比老師傅還準。
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可更讓他驚訝的,是鄭思瑤。
這姑娘才跟著學了多久?
謝冬梅說個病癥,她就能立刻想到對應的方劑;謝冬梅提個方子,她不光能說出君臣佐使,還能舉一反三,提出好幾種加減變化。
那腦子轉(zhuǎn)得,比算盤珠子還快!
想當初,自家老爹手把手教自己的時候,一個《傷寒論》的方子,自己得背上十天半個月才能融會貫通。
可鄭思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