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瑤見狀,趕緊上前一步,急切地解釋道:“她……她是我媽媽,她是一位中醫(yī)!”
這話一出,人群里頓時響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議論聲。
“中醫(yī)?”一個看熱鬧的大媽撇了撇嘴,“中醫(yī)能干啥?這救急的關(guān)頭,不都是西醫(yī)管用嗎?”
“就是,看看病開開方子還行,這人都快沒氣兒了,中醫(yī)能把人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可別耽誤了救援時間,萬一出了事,你們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閑言碎語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謝冬梅卻充耳不聞。
她手指搭在病人寸口之上,雙眼微閉,神情凝重。
幾秒鐘后,她臉色倏地一變。
不對勁!這不是普通的心梗!
她當(dāng)機立斷,反手就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摸出了一個用藍布包裹的針袋攤開,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晨光下泛著森然的寒光。
“你要干什么?!”
那個被稱為老師的女同志看到銀針,嚇得臉都白了,尖聲叫了起來,“你快住手!不許亂來!你想拿人命開玩笑嗎?!”
旁邊一個像是病人家屬的中年婦女也哭著撲上來,想去抓謝冬梅的手:“求求你了大姐,別動他!我們等醫(yī)院的醫(yī)生來,求求你了!”
“都給我撒開!”
鄭明成見狀往前一站,張開雙臂攔在謝冬梅身前,對著那幾個女人就吼:“你們懂個屁!我媽不出手,這人就真沒救了!你們是想看著他死,還是想讓他活?!”
鄭愛國雖然沒說話,但也立刻上前一步,沉著臉擋在了家屬和那個女老師面前。
謝冬梅的脾氣,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更不會拿人命當(dāng)兒戲。
她既然拿出了針,就說明這人已經(jīng)到了十萬火急、等不得一分一秒的地步了!
那被稱為老師的女同志被鄭明成吼得一愣,但職業(yè)的責(zé)任感讓她依舊不肯讓步,她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道:“你們這是胡鬧!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出了事誰負責(zé)?”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議論紛紛。
“就是啊,這小伙子太沖動了,怎么能讓他媽亂來呢?”
“看著穿得人模人樣的,怎么這么沒文化,中醫(yī)哪能救急啊?”
“完了完了,這人本來還有救,被這么一耽擱,怕是真要不行了。”
謝冬梅的眼神冷得像冰,死死盯著地上男人越來越青紫的臉,每一個細微的抽搐都牽動著她的神經(jīng)。
時間,已經(jīng)不夠了。
她看向那個女老師:“你讓開!”
“再不讓開,神仙來了都救不活他!”
女老師被這氣勢震懾住,但還是下意識地反問:“你……你能負責(zé)嗎?”
“現(xiàn)在我能!”謝冬梅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們都給我讓開!再晚一分鐘,我就負不了這個責(z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