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躍動的光影里,那氣味如同活物般鉆入獸族戰(zhàn)士們的鼻腔——像是腐爛內臟混合硫磺在烈日下暴曬三日,又摻進了沼澤底發(fā)酵百年的淤泥。
一個獨眼獸族戰(zhàn)士手中的酒囊";啪嗒";掉進火堆,濺起的火星中,他脖頸處虬結的肌肉突然痙攣著收縮,喉結上下滾動三回,最終從獠牙縫隙間噴出黃綠色的膽汁。
";這些兩腳羊身上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有。。。。。。嘔。。。。。。";
空氣中突然炸開紫色煙霧——某個獸族藥劑師砸碎了除臭藥瓶,反而讓腐臭味與紫羅蘭香精凝結成膠狀物質,黏糊糊地糊在每個戰(zhàn)士的肺葉上。
篝火對面?zhèn)鱽硭翰悸暎恍┇F族戰(zhàn)士把自己的營帳撕成碎片分給同伴。
但當他們用布條裹住口鼻時,浸透布料的汗酸味與尸臭產生詭異反應,三個戰(zhàn)士當場翻著白眼昏厥過去。
格流蒙的耳朵劇烈顫動,他聽到二十步外偵查塔上的哨兵在干嘔——這見鬼的氣味竟然順著夜風爬上了20多米高的哨塔。
“快。。。。。。嘔。。。。。。嘔。。。。。。快把這兩只兩腳羊扔出去!”
格流蒙讓抬進兩腳羊尸體的獸族戰(zhàn)士將獸族抬出去,他現在只覺得自己胃里已經沒有可以往外吐的嘔吐物,
兩名獸族戰(zhàn)士見狀,只能再次將這兩只兩腳羊的尸體拖走。
直到兩具兩腳羊的尸體被拖走好一會兒,空氣中那刺鼻的氣味才稍微淡了些。
當最后一絲腐臭被夜風卷走時,整個營地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干嘔聲。篝火堆里噼啪爆開的火星,此刻聽來竟像是對獸族戰(zhàn)士的譏笑。
格流蒙坐回自己的座位,回想自己剛剛那失態(tài)的模樣,只覺得一陣羞愧感涌上心頭,自己剛剛在這么多戰(zhàn)士面前,那樣失態(tài)!自己必須做點什么。
格流蒙的鋼靴碾過地上發(fā)黑的嘔吐物,鑲鐵鞋跟與石板摩擦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他停在那個渾身發(fā)抖的百夫長面前,暗紅色的瞳孔里翻涌著巖漿般的怒火。
百夫長先前被扇腫的臉頰還泛著青紫,此刻又因恐懼而變得慘白。
";大、大人。。。。。。";百夫長的喉結上下滾動,獠牙間漏出的氣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地鼠,“我說過。。。。。。的,那些兩腳羊的尸體確實很。。。。。。臭?!?/p>
格流蒙面色陰沉,目光看向這名百夫長,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
“嗯,所以,為什么巡邏隊被兩腳羊襲擊,你卻沒有將那支兩腳羊騎兵部隊給我留下?”
這名百夫長沒想到格流蒙會突然這么說,自己之前不是跟他說過這件事嗎?
“格流蒙大人,我。。。。。。我之前不是跟你匯報過這件事。。。。。?!?/p>
這名百夫長話還沒說完,格流蒙的拳頭毫無預兆地轟出。
伴隨著顱骨碎裂的脆響,紅白相間的腦漿濺在格流蒙陰沉的臉上。
格流蒙甩了甩拳頭上的血漬,被膽汁染黃的獠牙在火光中森然發(fā)亮。
";現在知道為什么巡邏隊會被襲擊了?是你太無能了。";
血腥味暫時壓住了作嘔的沖動,獸族戰(zhàn)士們被格流蒙突然的暴行給鎮(zhèn)住。
就在這時,一道道沉悶的重物落地聲從部落營地周圍響起,并且偵查塔也被某種重物給壓垮倒塌。
“這是什么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