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明顯是挪用了某個世界、某個惡魔巫師名言的臺詞,配合著他此刻掌控一切的姿態(tài),產生了一種極其怪誕卻又異常貼合的壓迫感。
白雪神徹底愣住了,憤怒和恐懼在她殘破的靈魂中劇烈沖突,最后只剩下一種被徹底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屈辱和絕望。
她從未想過,一個“下等存在”可以如此……厚顏無恥,并將這種極致的無恥宣之于口,還帶著某種理所當然的“驕傲”。
“你……”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靈魂的顫抖幅度更大了,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巴魯欣賞著她這副模樣,臉上的戲謔更濃:“更何況,從你一開始打算奪舍我的時候,就從未想過要‘放過’我吧?”
“你想要的,是徹底抹殺我的意識,占據我的軀殼,甚至吞噬我的靈魂本源?!?/p>
“畢竟在你看來,我一直都是可悲的下等生物,不是嗎?”
“恐怕整個世界的生物,都沒有什么能夠入你的法眼的吧?”
仿佛是印證了巴魯的話,白雪神無言以對,這些正是她內心深處的想法…一但有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巴魯的。
巴魯不再看白雪神,而是轉向了凜。
“凜,好好‘招待’她吧?!?/p>
“她的靈魂還殘留著一些舊神的信息碎片,雖然模糊,但或許以后會有用處。在我們找到更有價值的情報源之前,她算是個……備用數據庫?!?/p>
“至于她的‘訓練’……”巴魯的目光掃過那依舊懸停在空中的“紫色心情”,“就交給你了。確保她足夠‘穩(wěn)定’,也足夠‘配合’?!?/p>
“收到指令?!眲C微微頷首,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俏臉上,竟然極其罕見地……彎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
那不是溫暖的笑容,更像是一種程序運算后得出的、表示“任務已接收并理解”的確認符號。
“根據現有數據分析,目標具備可改造潛力?!?/p>
“將對其進行深度信息固化處理,并加載‘長期合作模式’。預計訓練周期……”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進行快速計算。
“……直至資源價值完全榨取,或出現更優(yōu)替代品為止?!?/p>
“本次訓練項目代號:廢物利用與可持續(xù)發(fā)展?!?/p>
白雪神聽著這一龍一“人”的對話,靈魂深處的恐懼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來,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
“訓練”?“長期合作模式”?“廢物利用”?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讓她本能地預感到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比單純的折磨和湮滅更加可怕的命運。
“不……不要……”她發(fā)出絕望的哀嚎,試圖掙扎,但隨即,一股磅礴的能量從巴魯身上涌出。
那是純粹而強大的龍氣,呈現出璀璨的綠色光芒。龍氣在空中迅速凝聚、塑形,化作一條條堅固無比的鎖鏈,瞬間纏繞上白雪神虛幻的靈魂之軀。
但奇怪的是,這些鎖鏈并沒有帶來預想中的痛苦,反而散發(fā)出一種溫和而強大的能量,緩緩注入她的靈魂。
白雪神能感覺到自己那原本瀕臨潰散的靈魂,在這股能量的滋養(yǎng)下,竟然開始變得凝實、穩(wěn)定了下來。
原本因為恐懼和絕望而劇烈閃爍的虛影,也漸漸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