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人的質問,凜只是輕輕歪了歪頭,冰藍色的眼瞳中閃過一串瀑布般的數(shù)據(jù)流。
她用一種講解程序代碼的語氣,冷靜地分析道:“并未開啟任何輔助程序。麻將的本質是基于概率論、博弈論與信息論的綜合決策游戲。根據(jù)前五局你們的出牌習慣,你在第三巡放棄萬字牌,大概率是在做清一色或混一色?!?/p>
“愛莉在第四巡連續(xù)打出東風與南風,說明她沒有做字牌的打算,手牌傾向于條與筒。巴爾薩斯先生的出牌則毫無邏輯,完全隨心,屬于最大干擾項,但其本身也構不成威脅?!?/p>
她頓了頓,繼續(xù)用那毫無波瀾的語調說道:“通過計算牌池中剩余牌的概率分布,結合你們微表情與行為波動的細微變化,我可以推算出你們各自所需牌張的期望值?!?/p>
“在最后一巡,你需要幺雞的概率是87。4%,而我需要這張牌達成役滿的概率是96。5%。從最優(yōu)策略角度,攔截你的牌并達成勝利,是唯一正確的選擇?!?/p>
一番話下來,巴魯、愛莉和已經(jīng)快要消散的巴爾薩斯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巴魯才憋出一句話:“666……你這都能計算出來?這不就是開了?。俊?/p>
“我們是打牌,你就是在“算人”???”
“凜姐你太卑鄙了!”愛莉氣鼓鼓地鼓起臉頰,“輸不起就直說!用這種方法玩游戲一點樂趣都沒有!我不和你玩了!”
看著兩個情緒激動(和一個燃盡)的隊友,凜的瞳孔閃爍了一下,似乎是在檢索應對方案。
片刻后,她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為了緩和氣氛,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從前有一根火柴……”
“?!?!”愛莉一個激靈,連忙沖過去捂住了凜的嘴,“求你了!別講!你的笑話比被光束炮轟炸還要可怕!”
被愛莉這么一打岔,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愛莉的眼珠子一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松開凜,轉而將目光投向巴魯,臉上露出了狡黠的壞笑:“嘿嘿嘿,先別說麻將了。怎么樣?我教你的那個‘靈魂束縛’方法,好不好用?”
她湊近巴魯,水銀般的瞳孔里閃爍著調侃的光芒:“你還沒有好好報答我呢~”
巴魯?shù)凝埬樕铣霈F(xiàn)了一瞬間的不自然,他立刻岔開話題,用一種審視貨物的挑剔口吻說道:“什么報答?不是說好要過了試用期嗎?小心我七天無理由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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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龍爪比劃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黑龍,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問題,你可得包售后的?!?/p>
“咦,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睈劾螂p手抱胸,笑得更加開心了,“都幫你把老婆搞到手了,還這么裝!”
她壓低了聲音,但語氣中的戲謔卻絲毫不減:“說真的,她但凡有過一丁點劇烈的反抗,比如直接毀掉那副被束縛的肉身,靈魂早就回到她的本體了。”
“你以為你能束縛真的能困住一頭全盛時期的禁忌龍?”
愛莉的話語像一根針,輕輕刺破了巴魯維持的表象。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對你可是真心的。不然,你也不會冒險留下她吧?不對……”
愛莉拖長了語調,圍著巴魯繞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你根本就沒想放過她!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唉,你還真是罪孽深重的龍啊~”
被一語道破了心思,巴魯卻并未顯出任何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