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軟肉像被小針扎了下,沈昭將原本的話咽了回去,只問道:“那周凜的母親,是因病……”
周淮序:“謀殺。”
沈昭怔住。
周淮序淡看她,“心疼他了?”
這話問的,沈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疼周凜肯定是沒有的,但人家母親被殺害,是人都難免會有同情心理。
于是話鋒一轉,問:“兇手抓到了嗎?”
周淮序:“沒有,被當作自殺結案了。只有周凜認為是謀殺,一直在找兇手?!?/p>
話題說到這個份上,氣氛不免變得有些沉重,沈昭偏頭看向車窗外,遠處河畔驟然升起一簇煙火,天際鋪滿像星星一樣的燦爛金色。
河畔附近立了不少人,三三兩兩,都成群結伴的,新年氣氛濃厚。
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每到過年,沈昭只能去紀家待著,沈文佩有時候?qū)λ诲e,但大部分時間里,仍是在數(shù)落她和不知所蹤的林頌琴。
成年之后,她開始打工還債,沈文佩拿到錢,對她態(tài)度也會好些,連帶著姑父紀徹曾經(jīng)那種令她不適的目光,也逐漸變少。
但那時候,身旁明明有帶著血緣關系的親人,屋子里也充滿著熱烘烘的暖氣。
可沈昭還是覺得寒冬凜冽。
即使后來遇見周凜,她仍然覺得,自己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她和周凜之間,或許有過喜歡,但從來沒有真正走進過彼此。
可是很奇怪的。
眼前的周淮序,明明是個冷漠到極致,連說著要和她交往,都會提前談分手的男人,卻讓她的身體里,升起一種久違的,輕松自在的暖意。
明明,是高高在上,討人厭的周淮序。
不由自主的,沈昭轉頭想去看周淮序。
卻和他四目相對。
濃稠夜色下,煙火明亮,車外人聲鼎沸,歡笑升騰。
轎車不知何時停靠在路邊,和煙火,夜色,還有喧囂的熱鬧融為一體。
調(diào)整座椅的同時,周淮序從副駕撈過沈昭,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手從她大衣探入,貼住她細腰,嚴絲合縫地將人抱在懷里。
他沒有直接親吻她泛著粉色的唇,幽深目光緩慢上移,手掌輕柔而有力量地扣住她后腦勺,迫她看進他的眼睛。
周淮序的眼底永遠清明平靜,此刻亦是如此。
沈昭卻覺得,自己在被吸引著不斷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