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序想了想,說:“把我微信和手機號拉回去,就告訴你?!?/p>
“那算了。”
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爬山途中,沈昭步伐稍小,周淮序刻意放慢了速度和她保持同調(diào),雖沒有太過親密的舉止,但兩個人手肘偶爾輕擦,沈昭不想被看見,極快地拉開距離。
周淮序瞥見,還是那副淡然神色,說:“看來你也不是很想讓我們的關(guān)系被別人知道?!?/p>
沈昭:“是啊,我想通了,反正都是會分手的,越少人知道,對我來說,以后麻煩也會更少?!?/p>
聽見分手兩個字,周淮序皺了皺眉。
沈昭自顧自地往山上走,沒看他表情,繼續(xù)說道:“你幫我還的債,和那套房子是什么意思,是想當(dāng)我的債權(quán)人,做我一輩子的債主?”
“沒有欠條,也沒有債務(wù)合同,我算你哪門子的債權(quán)人?!?/p>
前面山路略窄,周淮序不動聲色走到沈昭身后,注意著她腳下障礙。
聽見最后一句,他多看了她一眼,緊接著說道:“不過當(dāng)你一輩子債主的意見挺不錯,我不介意把債務(wù)合同補上?!?/p>
沈昭聞言,腳步頓了下,旋即又很快若無其事地往前邊走邊說道:“別想用軟妹幣收買我,我是有節(jié)操的?!?/p>
雖然她偷偷摸摸投了降,但也不能這么快承認(rèn)。
“這兩件事,都是在跟你吵架之前,就做好了安排?!?/p>
周淮序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說道。
“它們對我來說,都是舉手之勞,并不難。我不會用這種對自己來說很輕松的偷懶方法,來讓傷害過你的事就這么稀里糊涂過去?!?/p>
男人聲線低沉冷冽,平靜但認(rèn)真。
沈昭走在前面,聽見自己心跳猛烈,不知道是爬山的原因,還是周淮序的話。
“那你打算怎么翻篇?!?/p>
她輕聲說。
周淮序沉默片刻,“我不知道?!?/p>
沈昭怔了怔。
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還是因為太喜歡他,所以總是容易心軟,周淮序回答的這四個字分明沒有給她確切答案,可是第一次,她從他無波無瀾的聲線里,聽出了一絲無措。
就像那天,她在他辦公室門口,聽見陳元說不見兩個字時的那種感覺。
因為在乎,所以謹(jǐn)小慎微。
這種在沈昭看來,完全不可能出現(xiàn)在周淮序身上的情緒,似乎真的就這么,實實在在發(fā)生了。
沈昭想得出神,沒注意腳下踩過一片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