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拿捏住他的軟肋,篤定了他絕對(duì)不會(huì)對(duì)她說這種話,才敢如此肆無忌憚,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句話。
用難聽刺耳的語言傷害最親近的人,再冠以所謂的愛之名,無論何種理由,在周淮序的認(rèn)知里,都不是真正的愛。
畢竟,他就是在這樣的“愛”里長大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周淮序是最知道,這種方式帶來的傷害有多痛的人,即使那是在親情上,可愛情上,亦是如此。
足夠難聽的語言,他和她唯一一次吵架時(shí),他說得已經(jīng)太多。
他不會(huì)再用同樣的方式來傷害她。
可是,盡管周淮序不會(huì)說一些故意傷害沈昭的話,他會(huì)離開她這件事本身,已經(jīng)是最大的傷害。
杏眸剛蟄伏下去的薄怒再度浮起。
火苗竄動(dòng)。
比方才更甚。
沈昭細(xì)密的長睫掛滿晶瑩眼淚,卻并不可憐,反而氣勢凜然,咄咄逼人:
“我再問你,如果我離開你,和別的人在一起了呢?你還能幫我實(shí)現(xiàn),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夢想?”
周淮序平靜眼底,幾乎是在一瞬間閃過陰翳。
沈昭看見,卻是嘲弄地笑道:“你看,你根本做不到。”
周淮序凝看著她。
沒有否認(rèn)。
沈昭是極容易蹬鼻子上臉的。
哪怕心底已經(jīng)有聲音在告訴她,有的話,不該在這種時(shí)候說出。
但她還是冷冰冰地開口道:
“你說過,你最討厭別人騙你,可是周淮序,你才是最大的騙子。”
“你根本不是因?yàn)樗^愛才推開我,你只是因?yàn)樽约旱能浫?,因?yàn)椴幌胱屛铱匆姳徊⊥凑勰サ么嗳醪豢暗哪悖驗(yàn)椴桓铱匆娢覟槟銈碾y過,才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推開我!”
“就像從一開始,你明知自己有病,在毫無治病意愿下,還要自私地讓我當(dāng)你見不得光的情人,讓我不受控制地喜歡上你,又自私地要我當(dāng)你的女朋友,讓我越來越喜歡你,而你需要人喜歡,你就把我留在身邊,現(xiàn)在你不需要了,就急著讓我走,是不是?”
“周淮序,從頭到尾,你心里真正想著的人,只有你自己?!?/p>
“你就是這么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