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深處,一座簡樸的木屋在蒼翠的竹林之中。
木屋前有一小片空地,種著綠油油的蔬菜。
空氣中彌漫著竹葉的清香和泥土的微腥。
“嘎嘎,到了嘎!”秋子盤旋在木屋上空,發(fā)出清脆的鳴叫。
京一拖著臉上有些生氣的不死川,氣喘吁吁地停在木屋門口。
她松開不死川的手腕,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誰???”一個蒼老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
一個身材矮小、頭發(fā)花白、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和服的老人出現(xiàn)在門口。
他臉上布滿皺紋,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正是前任鳴柱,桑島慈悟郎。
他的目光掃過門口兩人一個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氣喘吁吁的少女;一個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跳、手里還死死攥著一個油紙包的白發(fā)男人。
當(dāng)他的視線落在兩人隊服領(lǐng)口那枚象征著“柱”身份的金色紐扣上時,眉頭擰緊,聲音帶著不悅與威嚴道:
“你們兩個柱,不去執(zhí)行任務(wù),都跑到我這小地方來做什么?”
“哈?!”不死川被他這質(zhì)問弄得更加火大,他甩開京一還試圖拉他的手,壓抑些情緒,“你以為我想來?是這個瘋女人硬把我拖來的!”
京一顧不上解釋,也顧不上不死川的怒火。
她上前一步,對著桑島慈悟郎深深鞠了一躬,聲很是鄭重也表含了歉意:“實在不好意思,桑島前輩,打擾您了,我今天來找您,主要是想跟您說一件事…”她抬起頭,目光直視著老人銳利的眼睛,沉重道,“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桑島慈悟郎看著京一嚴肅的表情和鄭重的語氣,臉上的不悅稍稍收斂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探究。
他微微歪了歪頭,示意她說下去。
京一深吸一口氣,清晰無比地說道:“關(guān)于您弟子,獪岳的事情,很抱歉跟您說。他在前不久自甘墮落,成為了鬼…”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敲在老人心上,“而且目前,正是新晉的上弦六…”
“你說什么?”
桑島慈悟郎瞪圓了眼睛,僵在了原地,臉上的皺紋因為震驚而扭曲,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京一,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玩笑的痕跡,然而…那張年輕的臉龐上,只有嚴肅和沉重。
“你說他的弟子成了鬼?!”一旁的不死川也也變了臉色,他看向京一,臉上的暴躁和怒意被震驚所取代。
就連漂浮在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繼國緣一,深紅色的眼眸里也閃過了然,深深嘆下了一口氣。
原來,他看到的那個變成鬼的獵鬼人…是眼前這位老者的弟子。
空氣仿佛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小小的木屋前。
桑島慈悟郎的身體顫抖起來,他踉蹌著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門框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失去了所有血色,震驚、難以置信、失望席卷而來的自責(zé)和羞愧,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作…作為他的老師…”桑島慈悟郎顫顫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哽咽,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我…我很慚愧,教出了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