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淮南。。。。。。
原是那一沾酒就倒地的朱二公子的商隊。
余幼嘉略微松了半口氣:
“哪位娘子軍來報的信,可有說城門口來了多少人?”
五郎這回言語中帶了些不確信:
“名為立春的娘子軍?!?/p>
“她只說城門口有一隊商隊叩門,沒有說到底有多少人。。。。。?!?/p>
余幼嘉若有所思,大步往外走,五郎立馬跟隨:
“阿姐是要開城門嗎?”
既有商隊來此做生意,他們?nèi)缃裼钟胁簧巽y錢,按道理來說,將東西都買下應(yīng)該不難。
總歸阿姐也說過,不通商是不可能的。。。。。。
“不?!?/p>
余幼嘉道:
“城中人少,貿(mào)然放他們進來,容易漏出底細,若他們有壞心,咱們毫無還手之力?!?/p>
余幼嘉步伐穩(wěn)健,一路帶著五郎穿過空蕩蕩的街巷,行至城門,方才喊道:
“架起云梯,我出去見他們?!?/p>
城上的娘子軍們早已不是從前手忙腳亂的模樣,一見余幼嘉到此,立馬有條不紊架起云梯。
余幼嘉登云梯上城墻,檢索一遍身上的裝備,又帶著五郎,再一次從另一側(cè)的云梯下墻。
初春的寒意尚未退盡,融化的雪水浸透了田壟,空氣里彌漫著冷冽的泥腥與一絲極淡的、新生的潮潤。
余幼嘉就是在這一片殘雪之中,見到了那個令她終其一生,都覺得頗為‘古怪’的人。
青年。
一個約摸二十出頭的青年。
他就站在那片泥濘里,一身半舊的青袍,沾著幾點濕泥,身形單薄,面容是那種落入人海便尋不著的平淡,眉眼間帶著些許慣常的溫吞與遲緩。
然而,只需多看一眼——
便能瞧見,漫天的泥濘與寒峭,竟絲毫未能侵染他周身分毫。
泥點猶在,并非衣不染塵,可那種骨子里的溫厚又清明,卻反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出塵之感。
此人,竟把站在他身旁,身著錦袍的朱二公子,襯的混像是毛頭小子一般。
美色。。。。。。
原也不是只靠容貌。
余幼嘉若有所思,邁動稍有凝滯的步子,若無其事走了過去。
那青年明顯看到了余幼嘉,含笑頷首,可正同他說話的朱二公子顯然是沒看見兩姐弟的到來,仍在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