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娘子似乎在回,似乎又沒有,坐在四娘身旁,眼睛卻不時往書桌處偷看。
余幼嘉下意識覺得有些好笑,但沒有作聲,悄聲離了房前。
這樣的作息與做法才是對的。
入夜之后,非大戶人家不常點燈,而點了燈,大多數(shù)時候,通常也不會只留一人。
所謂‘借光’,原先的本意就是如此。
五郎雖是男子,可他做課業(yè),四娘作為他的同胞姊妹,在旁借光繡花就十分正常。
而連小娘子。。。。。。
借光者愿意,被借光者愿意,大家都愿意,旁人又能說些什么?
余幼嘉腳步輕快的往里走,果不其然,又看到一盞燈火。
燈火的來源處正是二娘與三娘的屋子,只是這回,僅是在外面站著,就感覺內里氣氛十分凝重——
“什么關系?別哭,告訴我,她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二娘難得夾雜著些嚴厲的語調在余幼嘉耳畔響起,余幼嘉沒忍住,偷偷借由窗戶的縫隙掃了一眼。
屋內,三娘低著頭站在桌前,時不時擦擦頭上的汗水,用余光去瞄桌子上那一大堆賬簿。
而二娘坐于桌前,一邊揉著額角,一邊指著桌上的算盤,整個人看上去宛若殘荷破碎:
“當然是進位和退位之間的關系!”
“算盤上二下五,下滿五,上撥一,名為進位!進位之后,第二行的下方必歸于原位,此名為退位!”
“我都說了好幾遍,你怎么還是記不???”
正要聽聽到底是什么關系的余幼嘉:“。。。。。。?!?/p>
帶孩子教學,原來如此艱難嗎?
二娘聽上去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了,竟還要繼續(xù)往下教嗎?
三娘紅著眼,很有些難過:
“阿姐,我只是笨了些,學不會打算盤,我不是犯了天條。。。。。。”
“我愿意出門去奔走,別讓我學這個,好不好?”
二娘氣急,伸出手打了三娘的手臂一下:
“你說什么糊涂話!”
“你以為在外奔走就不用計數(shù)了嗎?你一次帶多少東西出門,何處何人領取,又領了多少數(shù)不都是需要一一記下的事情?”
“嘉妹每日如此辛勞,一度累倒,你卻連算盤都學不會,你到底還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