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莫要生氣,你一生氣,三娘便更不敢來見你了?!?/p>
“其實慶典的第二日,她便同我交代了此事,又說你似乎有瞧見她,她一直忐忑害怕的厲害,是我交代她先躲著,不必來見你。。。。。?!?/p>
余家人的脾性素來不錯,縱使是三娘一時歡脫,可性子終究是夾雜幾分軟和膽怯。
沒人敢直面鼎怒時期的余幼嘉,別說是余家人,天下人也大多如此。
二娘把心一橫,索性溫聲勸道:
“三娘到底是自家姊妹,我細細問過她,她說只是一時糊涂,只要這事兒能過去,怎么責(zé)罰她都愿意領(lǐng)受。。。。。?!?/p>
可她又怎么能親眼看著自家妹子領(lǐng)罰呢?
三娘平日里確實莽撞糊涂不假,可終歸是親姊妹。
于是,她便做主,先幾番攔下三娘來尋人的事,今日聽阿妹問起三娘,又覺是要追責(zé),想自己將此事扛下。。。。。。
只是沒想到,話都沒說三句,便被輕而易舉識破。
二娘接連不斷的細聲嘆氣,余幼嘉心中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往身旁那簾密不透風(fēng)的簾幔掃了一眼,才掙扎著想要坐起:
“。。。。。。你還給三娘求情?你的糊涂難道就比三娘少?”
親妹子去偷看男子洗澡,當阿姐的知道這事兒,不是盡早告知能做主的人,湊成二人的婚事,反倒是出面替下這份罪名,無論如何看,也不是常理吧???
而且,還是在朱載身旁。
這臭小子的身體遠比她想的要好,原先那么重的傷,居然還有意識。。。。。。。
他心儀二娘已久,也不知會聽進去多少。
不過好在,誤會已經(jīng)解除。
二娘又挨了一句埋怨,見余幼嘉似乎并不十分生氣,心中那顆懸著的石頭終于稍稍落地,笑著將一切都應(yīng)下。
兩姐妹又輕聲說了幾句話,見阿妹確實不太生氣,二娘一邊小心給起身的阿妹腰后墊軟枕,一邊又小聲道:
“那。。。。。。那阿妹會將三娘嫁給朱世子嗎?”
“三娘這段時日不敢來領(lǐng)罰,似乎也有不想嫁給朱世子的緣故,她總一遍遍擔心,夢里還驚醒。。。。。?!?/p>
余幼嘉本已不再十分想理會這事,聞言心里頓時躥過一道疑惑——
既然會去偷看朱焽,本應(yīng)也喜歡朱焽才對,緣何又擔心真的嫁給朱焽?
只是圖一時之樂?
這疑惑一閃而過,很快被起身時肩膀傳來的劇痛所侵擾。
余幼嘉渾身止不住的發(fā)抖,卻仍咬牙道:
“我早說過,婚事都由你們自己做主,縱使今日愛一個,明日愛一個,通通帶回余家養(yǎng)著,只要自己愿意,我永遠也不會說你們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