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盡了。”
輕飄飄的四個字,落不到地上,落不到塵埃里,甚至也沒落到幾個姐妹的耳中。
只是余幼嘉卻于冥冥之中,當(dāng)真覺察到了答案。
小九站立于殘雪屋檐之上時,那個空洞的眼神。
夢中的昔年之事,早已隔絕萬重山海的愛恩情仇。
還有夢中母親的聲聲質(zhì)問。。。。。。。
說到底,寄奴和母親才更像是一家人。
或者說,同一類人。
他們是世人眼中的蛇蝎,一樣愛錯了人,又一樣的不甘。
那些夢中母親憎怨父親的話,一樣能一句句全落在她的身上。
母親就是母親,永遠不肯服輸。
而寄奴,也還是那個寄奴。
不是從前偽裝成‘周利貞’的寄奴。
而是那個從前于夢中,毫不猶豫便抹了脖子,要么得償所愿,要么就死的寄奴。
夢是相反的。
可奈何,他一開始就是假的,所以夢中的他,才是真的。
他就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余幼嘉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咳,可她身上又很冷,一件事情都做不到。
幾個姐妹沒聽見她的話,卻被她的模樣駭?shù)膲騿埽粫r間眼中全是眼淚。
二娘扶著她,含淚道:
“你若是掛念謝上卿,便去見上一面吧?”
見上一面?
事到如今,一面又能說些什么呢?
余幼嘉緩緩搖頭,只道:
“你們?nèi)シ呕茨贤跫业膬尚值苓M城,只兩人。”
二娘眼淚還含在眼中,聞言大驚,問道:
“你已病成這樣,還要去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