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成朱焽詫異。
朱焽品味著那個字眼,輕聲重復道:
“恨?”
怎么會是恨?
雖然他到崇安的時日不長,但他,甚至連城中各處細節(jié),都能看出來她對謝先生的不同。
或者說,人人幾乎都知道她對謝先生的不同。
城中只有周家一處,不會被娘子軍們巡邏,他們也不用從事任何活計。
她,她也總是極愿意探聽有關于謝先生的事,一旦聽聞,便會露出些許懷念的神色。
朱焽并非不知道這一切,只是偶又覺得兩人面上過于冷淡,或有緣由。
而他又實在難以自禁,想為自己爭取一次。。。。。。。
這,才是他原先說自己是‘執(zhí)意’送木匣的原因。
執(zhí)意,執(zhí)意。
他并非看不出來什么,只是,執(zhí)意一次,僅此而已。
但,她對謝先生的‘恨’,由何而來?
余幼嘉隨意點點頭,兩人沿著田壟慢慢走,許是因為最困擾人的答案已經消除,或許,只是因為今夜的蟬鳴有些悅耳,她的言語輕快了幾分:
“你來崇安拜訪時,我們其實已經準備成婚啦?!?/p>
“只是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謝上卿’,他十年前被我表哥所救,逃至崇安后,便借用了我表哥的身份名字存活,我便也一直以為他是我表哥。。。。。?!?/p>
田壟中有些許螢火明滅,余幼嘉手癢,想去捉,結果卻撲了個空。
不過她也不失望,只是繼續(xù)走,繼續(xù)捕捉:
“那時的崇安已在我手,城中每個人其實都有登名造冊,你們兄弟二人帶領商隊來訪時,張口便說要拜訪‘謝上卿’,在我聽來,自然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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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點古怪,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古怪。
總共就這么多人,謝上卿總不是女子,那男子身,久居崇安的‘謝上卿’是誰。。。。。
那還真是挺‘難猜’的。
不清楚,不明白,或許,是五郎吧。
余幼嘉心里開了個小玩笑,指尖又往一處熒光追尋而去,而這回,她又撲了一個空。
朱焽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也終于回想起那個初次見面時,面前清冷少女問出的那句話——
她問,‘周利貞是你們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