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離開,不想離開師尊。
不放心,不放心師尊一個人在這里。
他難耐的牽住她的手,放到唇邊,下意識想親,又不敢。
只能用那種痛苦的,粘稠的,無法形容的眼神直直的盯了她半晌。
才起身開始里三層外三層的裹上無數(shù)防御法陣,各種毒藥,確保無論是誰,只要敢闖進房間,務必被藥倒后,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他臉上纏著泛黃的繃帶,繃帶邊緣血肉叢深。
上一秒還因為他的好身段而投去的視線,下一刻瞧見那張被繃帶纏住的臉,便蹙眉移開視線。
也不知繃帶下的皮肉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成這樣,在靠靈藥便能修復容顏斷肢的修真界里,像他這般的只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傷口處受了什么毒或者殘留了無法治愈的能量,比如大乘期大能造成的傷口。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旁人都恨不得離這個孤僻又陰暗的人遠遠的。
溫宴伶一只眼纏繞在繃帶里,一只眼黏著破碎的血肉露在外面,頂著一副看起來便不好惹的模樣將需要的藥草收入囊中。
暗中下藥藥死一群想趁火打劫的修士,他才回到房間里。
珍而重之的將秦笙笙抱進一個鋪著軟墊的豎棺,背上豎棺連夜離開陽城。
他將秦笙笙帶回了幼時居住的家里。
他娘是劍宗的長老,當初他爹給娘下媚毒后,應該是鬧得不光彩,一家三口才隱居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山谷里。
溫宴伶親力親為的將年久失修的屋子修繕好,打掃干凈,才把秦笙笙抱出來。
“很快就好了,師尊。”
他指尖輕輕點觸上秦笙笙優(yōu)越的眉骨,視線無法自持的落到她慢慢恢復血色,重新變成殷紅的薄唇上。
心頭的渴望一點點加重,那種以下犯上的畏懼,那種基于道德的拉扯,摻雜著對眼前人醒過來的不確定與害怕,匯聚在一起。
讓他內心充滿矛盾。
如果師尊醒來后,跟夢里一樣發(fā)現(xiàn)他入魔了,要殺他怎么辦?
自己該怎么做?
溫宴伶不受控制的貼近。
放手嗎?
不要,不想放手。
自己閉上眼睛前,眼前是師尊,睜開眼睛后,眼前還是師尊。
如此親密又快樂的時光就這般過了一年多,要讓自己過回從前那樣被她視而不見,冷落在一邊的痛苦日子?
他不要。
更何況,此時自己就連劍宗也回不去了。
天大地大,除了師尊身邊,再無他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