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哭喊聲、尖叫聲、求饒聲瞬間響徹了整個王府。
“怎么回事?外面何人喧嘩!”
一個穿著寢衣、披著外袍的身影踉蹌著從內(nèi)院沖了出來,正是兵部侍郎王崇。他睡眼惺忪,臉上帶著被打擾的怒氣。
“大膽!你們是哪個衙門的?竟敢夜闖朝廷命官府??!你們想造反嗎?”
青楓沒有理會他的叫囂,只是側(cè)身讓開一條路。
兩名親衛(wèi)營兵士,將那個沉重的包裹抬了上來,當著王崇的面,解開,扔在地上。
幾件沾染著暗褐色血跡的皮甲,散落在他腳邊。
那詭異的圖騰,那粗獷的制式,在王府庭院的燈籠照耀下,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
王崇的呵斥聲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僵住了,瞳孔在瞬間收縮到了極致。他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皮甲,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最后變得一片慘白。
“不……不……這不是我的東西……”他的嘴唇哆嗦著,發(fā)出的聲音干澀而破碎,“是……是栽贓!是陷害!”
“王侍郎,”青楓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西山那處田莊,你可認得?”
王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你那不成器的妻弟,如今已是人證?!鼻鄺鞯恼Z氣沒有絲毫波瀾,“莊園地窖里搜出的貢緞與金銀,是物證。至于這些……”
他用腳尖點了點地上的皮甲。
“這是鐵證?!?/p>
“不!!”王崇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他猛地撲向那幾件皮甲,想要將它們藏起來,卻被兩名兵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冤枉!我是冤枉的!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他狀若瘋癲,涕淚橫流,哪里還有半分兵部侍郎的威儀。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哭喊著跑出來,死死抱住王崇的腿?!袄蠣?!老爺!這到底是怎么了!”
“帶走?!?/p>
青楓沒有再多看一眼,冷冷下令。
兵士們將王崇和他哭喊的家眷一并押走。整個兵部侍郎府,在不到半個時辰之內(nèi),被徹底封鎖。
這一夜,京城無眠。
次日清晨,天色陰沉,鉛灰色的云層壓得很低,細碎的雪花從空中飄落。
兵部侍郎王崇勾結(jié)北狄,私藏禁甲,意圖謀逆的消息,像一場瘟疫,在短短一個時辰內(nèi),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整個朝野都為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