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著氣,繼續(xù)說:“可否……請公公寬限幾日?待我病好一些,能上路了,我立刻就隨公公啟程。絕不拖延?!?/p>
王瑾審視著她。
他看不出破綻。慕卿潯的虛弱是真的。當(dāng)然,也可能是裝的。但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強(qiáng)行將一個“重病”的司主夫人從床上拖走。
謝緒凌那邊已經(jīng)頂了回去。如果慕卿潯再出點(diǎn)什么意外,他這個欽差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咱家可以給你三天時間。”王瑾最終松了口,“三天之后,不管你的病是真是假,都必須跟咱家走。謝將軍那邊,咱家也會去說。慕司主,你好自為之。”
“是,多謝公公體恤?!蹦角錆〉吐晳?yīng)道。
王瑾不再多言,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他走出屋子,外面的冷風(fēng)讓他清醒了一些。他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慕卿潯的妥協(xié),快得有些不真實(shí)。
但他想不出哪里不對。在他看來,這是唯一的選擇。一個聰明的女人,就該做聰明的選擇。至于世鎮(zhèn)北境的許諾,那是皇帝的事,與他無關(guān)。他的任務(wù),就是把人,把權(quán),帶回去。
屋子里,慕卿潯聽著王瑾的腳步聲遠(yuǎn)去。
她慢慢坐直了身體。臉上的蒼白和虛弱,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她的動作不再遲緩,掀開被子,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盡。
茶水冰冷,讓她的頭腦更加清晰。
三天。
她只有三天時間。
她必須利用這三天,弄清楚李家到底在京城布了什么局。同時,她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來人?!彼龑χT外喊道。
一個侍女推門進(jìn)來?!胺蛉擞泻畏愿溃俊?/p>
“去把張先生請來?!蹦角錆≌f,“就說,我有要事相商?!?/p>
侍女領(lǐng)命而去。
慕卿潯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北境的風(fēng),凜冽如刀。
她知道,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而她和謝緒凌,就處在風(fēng)暴的中心。